拂莘回到自己的宴桌上,却见不到理应站在后头的白雪,于是问一声:“白雪去哪儿了?”
唐晚惊讶道:“主子没有遇到她么?她去找您了。”
拂莘想了想又问道:“是么,她已出去多久?”
“大概您刚出去不久,她就说放心不下主子,跟着出去了。”唐晚瞪大眼睛回答,似乎对于白雪没找到人感到疑惑,转而心疼道:“主子,您在外头那么久可有冻着吗,您的衣服摸着又潮又冷。”
“不碍事的。”
唐晚弯腰悄声道:“方才陛下又对宁王行使封赏,食邑添了两千户。”她把拂莘离殿后的情况如实相告之。
昭朝亲王的食邑按照律例是封地万户,且不仅仅是食邑那么简单,他们在封地上能够干涉军权,也能对地方官吏行使皇权,不过太祖为防止有人效仿自己,或者藩镇割据,已取消藩王制度,且异姓封爵不得为王。
虽然亲王有封地,却都圈在京中,驻留皇城脚下天子眼底,若有动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宁王盘算将自己的嫡幼子也封为世子,得到另外封地,这样一来,他就能拥有两倍实权,若仅仅只是虚荣空衔,皇帝又怎会如此头疼。
“两千户,陛下便是有意只赏而不封了。”拂莘微微一笑:“这白虎瑞兽瑞的可不就是陛下么,将那宁王的风头抢得一干二净,不然陛下想一笔带过,还真是进退两难。”
拂莘远远望去,看到得添两千户的宁王,果然面上并没有过多喜色,赏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杯水车薪,他的野心渴望更多。
胡臻离宁王坐得很近,似乎发现了拂莘探寻而来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
拂莘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这时白雪才迟迟而归。
“你去哪儿呢,我就在铜雀台不远处跟兰璧姐姐多说着几句话,你没有瞧见我们么?”拂莘淡淡笑问道。
“天黑地广,奴婢没能遇上主子,便到后头找了找,心想您应该是自己回来了。”白雪回来时手上拿着手炉,见到拂莘手里那个,好声问道:“主子那个是从哪儿来的,奴婢出去寻您便是怕您冻着了,想把这个交给您。”
“兰璧姐姐那儿多备了一个,便叫我拿来了。”说着她把自己手里这个交给了唐晚:“你们两个一晚上都站在后头伺候着,饭水未进,把炉子捧好,捂一捂胃,便会觉得好受一些。”
唐晚感动得当即要哭:“主子待我们也太好了,也只有您能体恤奴婢们了。”
白雪只是沉稳得像一尊菩萨似的,感受不到任何不适一般,笑道:“奴婢并不饿,在这铜雀台里更提不上冷,只要主子无事便是对奴婢等最大的好了。”
拂莘宽慰的摸了摸白雪的袖子,她的衣裳还透着未尽散的凉意,只是,那是一种干冷,没有任何潮气。
子时一过,便为大年初一,众人都起身一敬帝后,二敬江山,愿帝后千秋万代,愿早日统一,愿国强民富,他们也愿敌人都一个个死去。
一片昌平欢笑,直到宴会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