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舆论风向又变化了。
闵遇的调查很快有了结果,陈岩近期在和陆覃风接触,闵遇花了大价钱请的私家侦探拍到了两个人在一起喝茶的照片,当然不止陆覃风,还有一个很久没有冒头的人,冯忱。
照片的三个人在一家茶楼喝茶,角度清晰可以看到三个人的脸。
陆礼寒一眼认出冯忱,却不知道他和陆覃风这些年都有联系。
闵遇说:“怕靠太近被发现,所以只能拍到照片,并不能听到他们再谈什么。”
陆礼寒沉吟一会,说:“你去打听收购陆家股份的人是谁。”
“是的。”
下午,贺敏来公司找他有点事要谈。
贺翊翊回学校之后,陆礼寒也就没在贺宅住,自然和贺敏撞不到一起。
贺敏坐下就说:“你在和陆靳宾斗?”
“嗯。”陆礼寒也不隐瞒。
“你小心点。”贺敏有些担忧,毕竟贺漳现在倒下,陆礼寒年纪其实不算大,就怕他没有陆靳宾的老谋深算。
陆礼寒倒是不怕,说:“敏姑姑,你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收拾翊翊的房间找到了一份检查报告。”
贺敏说着,从包里拿出几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英文,贺敏看得懂,所以才把报告拿给他,因为事态比她想的要严重。
陆礼寒沉默看完,说:“她一直没说,我以为她只是性格变了。”
原来不是,而是患了抑郁。
贺敏叹了口气:“她从小性格就软,在学校被欺负从来不回家说,只有发现她身上有伤了,我哥才知道她在学校发生的事情。现在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你要不抽空去看看她。我哥这边,我来照顾。”
陆礼寒重重点头:“嗯,我知道了。”
贺敏走后,陆礼寒把小欧叫进来,“订张后天的机票,之后的工作往后推。”
“您是要去看贺小姐吗?”小欧立刻拿手机查后天的机票。
“是,要去一周,有什么事情你找闵遇先处理。”
小欧嘿嘿笑:“好的陆总,只是唐总那边问起,我要怎么交代?”唐总比较难缠,尤其最近,鸡毛大的事情吵的特别凶。
可能也是对陆礼寒宣泄不满。
“不要紧,他要闹随他,等我回来处理。”
“是,陆总。”
……
礼拜天,贺翊翊约了心理医生复诊这事差点忘记了,可是她翻箱倒柜找病例发现找不到了。
白人女室友还在催促:“贺,你找到病例了吗?”
“找不到了,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你是不是落在国内的家里了?”
“应该是。”贺翊翊想起来走之前把病例塞进了箱子里,回去之后收拾行李也没拿出来过,不会真掉家里了吧。
她宁可掉在路上。
没办法了,已经也医生约好了时间,没有病例也只能去了。
路上她看了下时间,给贺敏打去电话,问:“姑姑,爸爸今天状态还好吧?”
“还行,中午醒了一下,说了几句话。”贺敏还在医院陪着。
“那就好,辛苦你了姑姑。”
“这有什么,你别担心,这边有我和礼寒照顾,你放心上学。你爸也想看你平平安安的。”
贺翊翊揉了揉眼睛,憋回眼泪:“嗯,今年毕业,我马上就回家了。”
“好。”
挂了电话,白人女室友说:“贺,你有没有男朋友?”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给你介绍的心理医生有个男同事,似乎对你有点意思,他很喜欢东方面孔的女生。”
贺翊翊有点低落:“我结婚了。”
白人女室友这才注意到她手指上的戒指,以为她是戴着玩,不是真的结婚的,没想到,真的结婚了。
不过贺翊翊还是很感谢她的,如果不是有她,还帮忙介绍心理咨询的医生给她认识,她不会发现自己有轻度抑郁的征兆。
从心理医生那边回来,她们两个去了附近的火锅店吃了火锅,也遇到了女室友说的那个心理医生的男同事,他名字就一个卫,姓氏太长,贺翊翊记不住。
卫就坐在边上一桌,找来服务生买了一朵玫瑰花送给她,贺翊翊无可奈何,只能举起戴着戒指的手朝他示意,表明已婚的身份。
吃到一半,手机响了,贺翊翊一看屏幕,是陆礼寒,顿了顿,当着女室友的面接通,那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背景音,她一开始没听出来,后面才反应过来是机场的声音。
“你在哪里?”
“我在吃饭,你在机场?”贺翊翊惊诧问。
陆礼寒说:“嗯,还有半个小时到你学校,你人呢?听声音不像在学校。”
“我在和室友吃饭。”贺翊翊默了默,又问:“你来我学校做什么?”
“想你了,等察觉过来,人已经在飞机上了。”
“……”
贺翊翊无话可说。
她还是给陆礼寒发了定位,说她在和室友吃饭。
陆礼寒到来是四十分钟后的事情,他打车来的,进了中式火锅店找到贺翊翊,和她的室友打过招呼,便坐在她边上。
白人女室友这才见到贺翊翊的‘丈夫’,觉得很好奇,一个劲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又是怎么认识的,又是谁追的谁。
陆礼寒余光一扫,看到隔壁桌子上一个外籍男人,英俊潇洒,符合大部分国内女生的审美,他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他坐在贺翊翊身边后,那外籍男人一直盯着这边看,并不是他的错觉。
卫到底是沉不住气了,走过来,故作轻松的口吻向贺翊翊打招呼,“贺,你喜欢吃火锅吗?”
他这一问显得尴尬和生硬,不过很符合外国人一向热情大胆的做派,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所以显得直接。
贺翊翊礼貌回应:“也还行啦。”
白人女室友干脆招呼卫坐下,询问过他们俩个的意见,陆礼寒是无所的,贺翊翊也不好拂人家的面子。
卫先是做了自我介绍,知道了陆礼寒的名字。
拼桌成功后,卫一直在看陆礼寒,最后忍不住问他:“请问你是贺的朋友吗?”
陆礼寒口语十分标准,字正腔圆回答:“是,不止是朋友,也是她的丈夫。”
卫沉默几秒钟,突然笑起来,尴尬找话题:“是的,看起来就很像,你们家乡有句古话说的好,有夫妻相。”
陆礼寒:“谢谢。”
贺翊翊也很尴尬。
女室友打圆场说:“要是翊翊不结婚,也许我也有机会追你,我可是蕾丝哦。”
贺翊翊知道她开玩笑的,“不,你不是,你有男朋友,我知道哦。”
一顿饭,彻底将贺翊翊的桃花斩杀殆尽。
女室友又要去她男朋友那玩,贺翊翊也有陆礼寒陪着,卫形单影只只能先告辞。
剩下两个人,贺翊翊这才松懈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一脸凝重,甚至可以说负能量满满。
陆礼寒又握住她的手:“今年就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留在这里还是回江城?”
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她原本想着如果父亲也在这边,她就不回江城了。
现在父亲又回去了,她摇了摇头:“没想好。”
“那你想好给我答案。”陆礼寒还有话讲,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然后说,“你脸色很差,精神状态也不好,不要把自己逼那么紧。”
他斟酌用词,还是没提到她那份报告。
贺翊翊是不会主动提的,像这种事情,她一向藏在心里,藏的严严实实的。
不过她做事不太严谨,总是会露出马脚。
陆礼寒在她学校附近订了一家酒店,带她去入住,进了房间,他忍不住开始做坏事。
心里积气,他的动作也随着不太温柔,甚至可以说急切。
她无所适从,说:“陆礼寒,你轻点。”
他是和男色挂边的男人,长相气质总是和阴郁勾边,可能和他少年时期经历有关,现在的陆礼寒,一点点慢慢在挣扎脱掉过去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