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寒慢悠悠解释:“该走的形式不能少。”
只是形式而已吗?
贺翊翊摘下戒指:“我怕会弄丢,还是不戴了。”
戒指对女人来说,不只是一个形式,而是一个承诺。
陆礼寒没有,所以她不会戴。
“所以你把我叫过来,只是为了戒指?”贺翊翊抽回手,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电脑,电脑黑屏,什么都没有。
“是,接下来一周我都有工作,不能回去陪你,用不用留个司机给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开车。”
贺翊翊心里突突的跳,接下来一周时间他都不在,刚好这段时间可以继续下面的计划。
比如签证……
陆礼寒不意外她会拒绝,没再多说,也不提她背着自己偷偷申请交换生的事。
晚上一起在公司食堂吃了饭,撞到了和下属张智在一起的陈箬施,两个人坐一起,有说有笑的。
陈箬施落落大方向他们打招呼,“陆总,贺小姐,不介意一起坐?”
四个人一张桌子,宽敞有地方,贺翊翊和陈箬施没话题聊,倒是陈箬施和陆礼寒一搭没一搭说这话,张智自然是插不上话的,都没人理他。
同样被忽略的贺翊翊心疼平稳,小口吃饭,一边刷手机玩,满不在意似的。
晚上,有些部门还在加班,抽空来食堂打包,看到这边一桌,视线都很诡异。
她吃了一半,干脆玩起手机。
陆礼寒回头看她:“不吃了?”
贺翊翊头也没抬,就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陈箬施看不明白贺翊翊是破罐子破摔了还是真的不在意,突然想起什么说:“那个秘书不是做的好好吗?怎么突然要辞退她。她今天跑到我们部门哭的不行,心疼死部门小哥哥了。”
说这话,贺翊翊仰起头淡淡看了一眼陆礼寒,他不为所动。
陆礼寒显得几分冷漠:“她工作失职,没必要留着。”
陈箬施开玩笑似的说:“难道不是因为她没长眼,得罪了贺小姐,你才生气把她辞退。”
下午出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几个部门,关于陆礼寒为贺翊翊出头,得罪了她,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陈箬施和陆礼寒的关系在别人看来是很暧昧的,所以她说话过分,陆礼寒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像那个秘书一样,说辞退就辞退。
贺翊翊不看手机了,直视陈箬施:“秘书这个职位,我觉得陈总监蛮适合,你做什么,说什么,陆礼寒都不会拿你怎么样。”
俗话说,恃宠而骄,被偏爱总是有恃无恐。
晚上回别墅路上,贺翊翊接到陈绒电话,她说:“你今晚又刺激了陈箬施吗?她打电话回来发脾气,骂我妈,我爸也不吭声,任由陈箬施骂人。”
“……”贺翊翊看了一眼陆礼寒,说:“你们家……很奇怪。”
“是很奇怪,谁让我没陈箬施能讨家长欢心,不过你也悠着点,陈箬施这人很记仇,她之前被狗咬,是你养的狗吧?我听唐译他们说的,你小心点,她可能会给你使绊子。”
贺翊翊说:“我的狗死了,陆礼寒叫人弄死了它,我连它尸体在哪都不知道,陈箬施要是还记恨,那她弄条狗来咬我,这样就抵消了。”
回到别墅,陆礼寒解开安全带,眼神料峭,说:“谁的电话?”
“陈绒的。”
陆礼寒揉她脑袋:“怎么和她玩在一起了。”
“她不喜欢陈箬施,我也不喜欢,自然而然统一战线。”
“……你什么时候心胸这么小了?”
贺翊翊笑:“人是会变的。”
“小千金,我不喜欢你这样。”
“那你喜欢陈箬施那样。”
陆礼寒再次纠正她:“我和她没什么,我也不喜欢她。”
陈绒和她走太近不是好事,陆礼寒到底是不满意,看她现在对自己的敌意,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说多了,会让她觉得他处处为陈箬施着想。
贺翊翊没理他,一晚上都冷着一张脸,心里无比期待他赶紧出差。
至于那枚戒指,回到房间就被她收起来放在抽屉里,任由落灰。
……
人一旦有了目标和方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和干劲。
陆礼寒不在的一周时间,她去办好签证还有其他手续,相关的资料用密封袋装起来藏在了床底下。
除了床底下实在不知道还能藏哪里,藏哪里都会被发现的样子。
别墅交通实在不便,她就回到贺宅开了代步车,甚至有时候干脆住在贺宅,反正他不回去也不知道她在不在。
日子越来越近,知道她计划的只有徐亚和陈绒。
陆礼寒也在等,等了足足一周,他出差回来,见她跟正常时间没两样,似乎是一点没有跟他交底的意思。
她不缺钱,即便之身去了国外留学,学费和生活费,她自己都交得起。
陆然就不同了,饶蔓经济来源有限,陆靳宾不会给一大笔钱让陆然去留学,所以饶蔓把注意打到了他身上。
回到别墅第一件事,贺翊翊不在别墅,还在学校,他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又去看她的书架,没有发现异常,他猛地想起以前的贺翊翊很喜欢把东高原地在床底下,洋娃娃啊零食啊,后来长大了,这个坏习惯才改掉。
他果真就在床底下找到一封黄色密封好的信封袋,袋子里的东西厚实,握着纸袋的一角逐渐收紧,形成一处的褶皱。
他发现自己对她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她的小毛病小动作。
拿着信封袋子直接去学校找她。
……
陈绒来学校找她玩儿,贺翊翊就带她去逛校园,刚好遇到舞蹈系的女生在练舞室里排练舞蹈,两个人就溜进去坐在舞台角落看着。
舞蹈室很大,中间有一个台子,穿着舞衣的女生正在台子上排舞。
陈绒大大咧咧挎着贺翊翊的肩膀,说:“我当面差点学了舞蹈,不过跳的是拉丁,不是民族舞。”
“怎么没学这个专业?”
“受了伤,腰终身残疾。做不了下腰的动作,自然不能继续跳舞。”陈绒脸上闪过落寞,“我会落下残疾,是陈箬施害的,十五岁那年她把我推下楼,腰卡在栏杆上,她拖着我的脚,上下不得。”
触目惊心的话从她嘴里云淡风轻,贺翊翊突然理解,明明是两姐妹,她却讨厌陈箬施入骨。
“那你怎么和陆礼寒认识……”
“陈箬施介绍的。这个圈子,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虽然我们家没你爸厉害,好歹也不差,陈箬施很小就和二代圈子厮混,她很能玩的。”
贺翊翊耳濡目染,自是知道一些的,比如当年陆礼寒去‘救世’兼职,那里就有一票有钱人的二代,玩的很大,曾经还有闹上了网上,被人扒出一家子的猛料。再后来,名声烂尽,在国内待不下去,家里便出钱让他出国。
“陆礼寒是陆家私生子,不过目前不太重要,他都快洗白了。”
陈绒的消息来的比她快,关于陆礼寒的另一面,了解比她多。
贺翊翊努了努嘴:“陈绒,你几岁了?”
“二十五。”
比她大。
贺翊翊笑着说:“我要不要叫你姐姐?”
“别,把我叫老了。”
陈绒都二十五岁了,陈箬施肯定也比她大,算起来,是比陆礼寒还要大吗?
聊了一会儿,陈绒背着一个大包,拿出摄像机拍了几张,又对贺翊翊的侧脸拍了几张,说:“你都没毕业,就结婚,不觉得不值吗?大好年华全废在陆礼寒身上。”
贺翊翊还没说话,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就是陆礼寒打的,果然不要在背后说人家坏话,说曹操曹操到。
陈绒扬起下巴:“哟,查岗来了,贺翊翊,他是不是知道你申请了交换生名额吧。”
贺翊翊也清楚这事瞒不住了,但能瞒多久是多久。
接了电话,贺翊翊说:“你出差回来了?”
她说话语气温柔,很久没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过话。
在陆礼寒看来,她是在掩耳盗铃,怪不得他出差一周,她还会发微信提醒他注意吃饭,如果不知情,还以为是两个人关系缓和的前兆。
陆礼寒的车停在教学楼下,说:“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我和陈绒在一起。”
“你和陈绒关系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