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浓彩对镜梳着幽黑长发,继续道:“再说啦,我身边不是有红妆吗,红妆武功那么好,可以以一挡十哦。……再说了,这两年我不是跟着红妆学了几招花拳绣腿吗,不说打跑一群人,打跑身边最近的那个还是可以滴。”
红妆和令浓彩年纪相似,也只有十六七岁,个子比令浓彩还高,皮肤比令浓彩还要白一些,五官生得精致俏妙,俏媚伶俐不失飒爽英姿,她没有急着换下男装,小脸色有点冷紧:“我觉得主母说的没错,小姐每一次都大大咧咧的,也不怕被人看出破绽。”
令浓彩眼色对红妆一瞟,嘴角一弯,不屑道:“本小姐说过了,我也会点武功的……”
“你那几招,我都懒得说你。”红妆皱着眉头:“小姐你说你那么聪明,为何在这学武上就这样不开灵智?”。
令浓彩不舒服了,道:“哼,你红妆武功是高,和画廊山第一高手林宝塘都能交手打个平手,看不起本小姐的武功,本小姐不怪你,不过本小姐学武方面不开灵智,画技却一流,都干这骗人的营生十年了,什么时候漏过破绽。”
红妆偏偏一根筋的怼怂:“不怕漏破绽,为何半年搬一次家干嘛。”
“红妆!”令母和令浓彩一起高声呵斥。
红妆惊得白眼一翻,捂了嘴就一阵风跑。
令浓彩指着红妆的后背影骂道:“哼,要不是你小腿跑得快,定然打得你鸡飞狗跳,满地找牙。”
其实,红妆说得还不够正确,令浓彩母女不是半年搬一次家,是每完成一次大订单之后,她们都会带着红妆趁黑夜里简单收拾行李然后神秘消失。因而,她们在画廊山方圆千里之外名声很高,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真正识得其母女真名目的却很少。
实际上令浓彩母女临摹名家手笔十多年来还从来没有失过手,搬家只是为了谨慎行为。也正因为令浓彩母女行踪神秘,坊中名气也因此传得无比神奇,很多人为求画见她们母女一面费尽周折。
令浓彩母女手中也有不少名贵古画真迹,那多半不出售,用来钓鱼。客人看上了其中一幅名画,在价格上又不肯很放得开,于是一番长达十天半月的斗智斗勇之后,客人终于拿着令浓彩起早摸黑赶制出来的赝品高高兴兴走了……
今日,令浓彩交手了大单,等客人一走,令香嵇就命令浓彩就开始收拾东西,令江南却不像平日那样急,带着红妆上镇上喝酒看戏的胡闹,完全不急。
“红妆,进来,还磨蹭着在外面不收拾东西,趁着今夜黑里走人……”
红妆慵懒懒进来,她喝了酒,全身疲软得很,道:“小姐主母,其实我们可不可以今夜不走,明日赶早再走?”
“你艺高胆大可以不走,我和小姐得走。”令香嵇冷声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