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庄给出的工分本子和存折,根子上在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的三原则,安排村民干活,让有劳动能力的男女老少都能从中挣些钱,有钱在手腰杆也硬,让每户家庭里的老人妇女和孩子的日子能好过一点,贫贱夫妻百事哀的事能少一点。
那十五户自耕农的土地仍然租给祁庄, 同时,一年两税也是照样要交,无比羡慕不用再交税的佃农们,可要他们放弃田地也做佃农又有点舍不得,祖上传下来的土地还是能继续传下去的,其他家庭能传什么呢?
重获新生的泸西村仍然得到了媒婆们的喜爱, 之前跑光的媒婆们这会儿又重新出现在村里。
村里现在人人都在挣钱,十里八乡的姑娘都争相想嫁过来,本村的姑娘则没一个人想往外嫁, 挣不着钱,任凭媒婆把男方说得多么好都是假的。
祁庄也在人群中推波助澜,让想嫁姑娘的人家尽量跟本村联姻,都知根知底,嫁到外村女儿就是送去的人质,女婿家有点什么事就会逼迫女儿回娘家借钱,借不到钱回去肯定挨打,一来二去的,最后无外乎大姑娘投井上吊的结局,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死了多可惜,就算一时嫁不掉留在家里挣钱也是好的。
村民们此时的心路历程就跟四柳村差不多,都要有这样的一段思想心智发展的过程,等姑娘们真被家里留住了,就是下一步,以招工的名义将姑娘们带去工场,除了寄工钱回家,其他的日子她们都是自由自在的。
泸西村因夏税而起的热闹到此算是彻底终结, 说起来好像时间过了挺久,其实前后不到半个月,整个县的夏税时间都没结束,衙门里的师爷们算账算得头昏眼花,收税的衙役们依然在底下各个村镇来回奔波。
祁可放心地回到凉水镇,开始准备今年第一届凉水镇交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