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账本这种事对照临来说是熟练工种了,正好军政双方扯皮总得来回扯上几天,方便做事。
七八天的工夫,投入了大量副手充当人力,海商行会的正会长和几位副会长,各人家中珍藏起来的往年账本被清理得整整齐齐,尤其最重要的流水账都被翻出来,这是最真实最完整最不能做假的账本, 按时间顺序记录了每一笔钱的收入和支出,正好分析这一笔笔支出是以何名目去了何处,跟别的账本是否能对上。
这一深挖,还真就如祁可所愿地挖出了不少东西。
海商行会的势力越来越大,权力也跟着膨胀, 港口贸易每日庞大的流水账完全由行会一手掌握,交给官府的账本则是润色过的,看上去与上缴朝廷的税银一致,实际上怎么回事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其他人不看到原始账本都不知道他们做了怎样的手脚,反正上缴的税银能让朝廷、地方和自己三方满意,还能连年得到朝廷的嘉奖。
以前说一不二的好日子养大了他们的胃口,养得他們目中无人目无法纪,必须要给他们一点深刻教训才会学乖。
这要命的账本全部按照编年方式厚厚装订起来,里面的字体是板正的印刷体,以此暗示这东西有原件。
接着用市场上淘来的旧货箱子将这一堆堆账本装起来,封皮上都写着年月和账本主人的姓名,装满一箱就贴上封条。
足足装了二十九个箱子。
然后,这二十九个箱子祁可收入千荷境, 她自己趁夜色搭飞行器前往东安府的柏家军大营,从空中找到大堂的位置,确认里面无人,祁可悄然潜入放出箱子,接着一脚踹翻案桌后方的椅子。
“砰!”的一声响, 沉重的椅子倒地, 带起一层灰尘的同时,门外值守的士兵一脸警惕地冲了进来。
数支火把照亮了整个室内,除了歪倒在地的椅子,凭空多出来的二十九个大箱子外,空无一人。
见鬼了?!
众士兵面面相觑,急报上峰知晓。
与此同时,祁可当然是原路溜了。
闻讯赶来的柏大将军和各级将领步入正堂时,里面灯火通明,但地上的东西没人碰,还是原样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