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放弃挣扎,果断地把屁股坐在了柏家军那边,得罪了本地豪绅大不了他死,可是没了柏家军帮他说好话,一旦朝廷要跟他算账的话他全家都得死,死完了还得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以警后人,两害相权取其轻。
“现在事情棘手了,陈家人不认为自己有错吵着要报仇,柏家军要保自己的军户认为陈家无理取闹,两边现在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们居中和稀泥,这事不好办。”县尊的手指在桌面上无节奏地乱敲,足见他心情有多乱。
“大人,学生以为这事不如就扔给陈家人,咱们赶紧脱身出来,舒大人六品千户,品级本就在大人之上,官大一级压死人,咱们确实无能为力。”师爷尽心尽力地出主意,不然县尊有事他肯定也没好下场。
“陈家人的势力也不小……”县尊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已经在盘算师爷这主意是否能成。
“上次流民暴动这事柏家军一直记着,出了这等乱子,不光大人要受朝廷追责,柏家军估计也要担点责任,不如就以此警告陈家人,舒千户只是六品官职不假,可是柏大将军却是一品大将军,他们若是继续闹下去的话,可别惹得大将军派人来查底,把他们以往干过的好事翻出一二件,到时颜面上就不好看了。”
师爷出了一个挑拨离间的主意,本地豪绅世代繁衍,根基稳固财雄势大,骄傲又排外,习惯了事事称心如意,现在他们双方的矛盾衙门强行插在中间只会里外不是人,还不如挑拨起来让他们互相咬来咬去,衙门撤出来袖手看戏。
县尊一言不发地听着,心里默默地点头,觉得师爷说得甚是在理,自己只是个七品地方官,人微言轻,本地豪绅和朝廷边军闹矛盾他能怎么办呢。
“柏家军明面上是在北境吃了败仗被罚迁过来守海岸线,可到底是曾有过赫赫战功的朝廷边军,边地之事军队为重,你去跟陈家人说,衙门没法做和事佬,这事本就是陈景蕴自己不长眼,祁可饶他一命已算是他们陈家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