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好好说话,无理取闹的是你们。”
“那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起来好好谈谈?今晚搞出这么大的事,我们也要跟上面交待一声的,在这之前我们先谈一谈?”
“应付上级很容易,江湖事江湖了。”这是祁可一开始就想好的对策,“江湖事江湖了,不管谁来问都是这句话。街头混混为生意抢地盘械斗,就算搞出人命花点钱就能消灾解难,各地官府都做得很娴熟了。”
“江湖事江湖了?”县丞闻着夜风带来的火药气味,一脸苦色,“这谁信啊?”
“大人是想立案再结案,故意制造案件数量?别的地方官都想方设法减少立案,我们东临县的父母官倒是不走寻常路,挺负责任的。”祁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就是不知道这种案子多了,上面考核时会给怎样的评价,大人三年任期还有两年吧?”
“你吓唬本官?”县尊大人的脸色黑得能滴水。
“大人言重了,我这怎么能说是吓唬呢,我只是讲道理而已。”祁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连发弩,“我真的只是在和大人讲道理而已。”
“哪有端着这玩意儿跟人讲道理的,快放下快放下。”看着那闪亮的锋利箭尖,县丞干笑,很想退回去把县尊扯出来让他自己谈。
“不行呢,大人,没这东西可没人跟我讲道理。”祁可宛如抚摸情人一般地轻抚手中连发弩,神情温柔,“根据我们柏家军多年战场生死厮杀总结的经验,人性本贱,畏威而不畏德,两国交战,不把对方打残打怕了,双方没法和平地坐在一张桌子前和谈。由此同理可推,当地位不平等的双方坐上谈判桌的时候,为了不被欺压能够平等对话,弱势一方如果手握一点真理,就能惊喜地发现原来强势一方也会讲道理,而不是一味的威权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