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愿意这样那就这样吧,祁可低头接下那沓身份文牒翻阅起来,又发现一个出乎意料的事,文书上写的都是民籍而不是奴籍。
“……自由身?”
祁可嘀咕着,越发不明白他们这群人都是自由民了还千里迢迢来找她干什么。
眼见好奇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祁可也没有让自己变成被人看的猴戏的爱好,微扬下巴甩下一句。
“都站好了,有话进来说,骡车先放在外面,回头再收拾,放心丢不了。”
“谢大小姐。”
管家声音哽咽,用脏得变了颜色的袖口擦了擦眼角,他身后的人也跟他一样,这一路走来实在太磨练人心和意志。
一行人进了大门,祁可先把人带去井边,分了几块胰子让他们挨个好好洗脸洗手。
“洗干净手脸再吃东西,你们这一身脏的,啧啧,我那会儿都比你们干净。”
祁可一边说一边数他们人数,两辆并不大的骡车居然载了九个人,五男四女,而且都是成年人没有老人孩子。
九个人脏得要命,洗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洗干净手和脸,给他们的胰子都小了一圈,祁可这才稍稍满意地带他们往内宅去,却不进屋,而是站在最后一进的院子里,暖暖的春日阳光洒在身上,祁可觉得刚刚的一身暴躁已然退去,有耐心听他们说话了。
“行了,就先在这里,你们可以好好想想该怎样说服我留下你们。”祁可把他们留在原地,她抬脚进屋拿出来一盘蒸糕,“你们先分了,垫垫底,就算你们不能说服我我也不会把你们空着肚子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