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先将手中的武器放下,随后,个个都是如此。
此战,应天府大胜,祈黎的五万兵马几乎是全军覆没,从此之后,祈黎再也无法同他衢州抗衡。
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再也不会有祈黎这势力,就算万二不出手,也不会存在多长时间。
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们有实力时,自然无人敢惹,受人敬待。
但一旦是没了实力,那你们就是一团肥肉,谁都想咬一口,三下五除二,就会全部沦为他人腹中餐。
现在,窦一行正在马上,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心中的悔恨实在是难以言明。
他的心在滴血,这可是祈黎的九成兵力,同万薪城几十年的战斗都不曾覆灭,想不到竟然折在了这区区的青芒山。
这谁能想到,伴随着一同覆灭的还有他一生的英明,若是当时能多听听那谋士的话,怎么也不至于会到这一步。
“将军,你先走,我来断后。”他身边,有人说道。
后面,是穷方才紧追不舍的几千人马,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听了这话,窦一行几乎是要把口中的牙给咬碎,不过却也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自作孽,不可活,狮子搏兔尚且还用全力,他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虽然也不能说战无不胜,但却不曾有过如此惨败。
现在,已经不能用败来形容,这是覆灭,全军覆没,五万人留几千,不是覆灭是什么。
不是不能败,若是对上大秦国的虎贲雄师,全军覆没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但是如今,竟然被区区的一山土匪给覆灭,这让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轻敌本就是军中大忌,而且他还一意孤行,可以说,这五万兵马,是他亲自带入了深渊,将他们送到野兽口中,让其万劫不复。
“徐先生,你看,如今这形式,应当如何?”窦一行强忍着心中的难受,开口问道。
他口中的徐先生,正是三次劝阻的那谋士,幸运的是,他也活了下来。
听了他的话,那被称为徐先生的人心中冷笑,现在知道问我的意见了。
也不能怪他这么想,前几次若是窦一行能有一次听进去他的话,怎么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甚至还对他拔剑相对,要砍他头颅,他并非圣人,可以以仇报怨,心中难免会有芥蒂。
“前几次是我的错,误会了先生的好意,但现在危难之际,不敢奢求先生可以不计前嫌,但求看在这几千士兵,看在相识这么多年,看在祈黎的份上,可以开金口,给指条明路。”说着,窦一行直接下马,对徐先生缓缓拱手欠身。
看到大将军这般,底下的那些士兵个个心中不是滋味,张口低吟一声:“将军。”
愚忠之人,也不想想,若不是他,你们何至于到这种地步,你们是心疼他,但等到那些土匪的屠刀到了,不知会不会心中有犹豫。
看着他们,徐先生也是动了恻隐之心,若是看着他们就如此送死,的确有些不忍。
正如窦一行说的,再怎么说他们也曾相视多年,同为袍泽兄弟。
“将军,我问一句,你是想死还是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