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到雪易寒和路非身边,诚郡王秦业微蹲在地上,替雪易寒把了把脉,随即舒了口气,轻声说道:“无事无事,只是被火铳震了一下,再加上那一瞬间的恐惧,有些心神疲劳,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真的?”
“老子干嘛要骗你?”
秦业见路非不信,气的哼哼了两声,而后看向已然身死的龚叔,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过往,他眼眸中流露出深深地遗憾和惋惜。
秦钟既是秦业的义子,亦是朝廷派来守卫秦业的副统领,此时看到他的前任上司死不瞑目,非但没有半分伤感,还小有喜色,悄然向前对着秦业躬身道:“义父,龚叔身在王府,王府守卫工作一直都是由他来主持,此次越权袭击雪易寒,被大伯射杀,我们还要不要顺藤摸瓜,摸出背后主谋?”
秦业听了秦钟的话,轻轻叹了口气,微皱的眉头越发紧皱,想了小一会,还是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人都死了,查了又有什么用,查来查去,还是我这个王爷不合格啊!”
秦钟听秦业话中似有话,忙将身子又低了几分,忐忑说道:“义父,这不是您的错,一副天生一副侠义心肠,才被手下人误以为可欺,只要有孩儿在一世,绝不让这样的事情重演。”
“唉,希望如此吧。”秦业仰头看向苍穹。
“白云苍狗,岁月悠悠,不知何时我竟是这般心软了。”秦业向着事情,慢慢的挪步而走。
路非也在秦钟的带领下返回小院,将雪易寒放在床上修养。
没了那群人的踪迹,曾倩和颜乐的处境就越发堪忧了,路非不是没想过将雪易寒放在王府别院调养自己去查线索,可雪易寒谁来照顾,如今他是不愿相信王府的任何人了。
好兄弟平白无故遭人陷害,自己心爱的女子又被人掠走,若是此刻只留雪易寒一人再次,他想想都觉着害怕。
自龚叔死后,秦钟便完全掌握了王府护卫的大权,此时就站在门外,像个门神一样直直的站着。
路非等了好一会,心中愈发着急,几次抬步想要走出房间,又都缩了回来,此次再次抬步,还没收回伸出的脚,便听身后传来淡淡嗓音。
“迈出去就不用迈回来了,我们走。”
路非听到声音,愣了片刻,而后露出喜色,不待他转头,便觉着被不知何时醒来的雪易寒抓住了衣领,身不由己的向外面走去。
秦钟亦是愣了一下,他也没有察觉到雪易寒是何时醒的,又是何时走到房门前的,此时看着雪易寒大步如飞,他再转头看向屋内,空荡荡的房间内被褥整整齐齐,他不解的挠了挠头,便追了上去。
路非看到雪易寒醒了过来,脸露喜色,却也苦恼的说道:“大哥,大哥,您别拉我了,我自己能走。”
雪易寒当真不在拉他,而是脚步沉稳的走向后院。
路非一下失去拉扯力,似乎还有些不适应,待发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急吼吼喊道:“大哥大哥,您真没事了,不在休息休息?”
雪易寒在前面摆了摆手,声音清冷说道:“些许小事,没关系的,还是赶紧找到是谁带走了颜乐和曾倩,如此才能查到是谁在陷害白羽?”
“嗯嗯。”路非忙点头称是。
雪易寒走到后院门口,便见那名叫老妖的护卫此时正乖乖的站在门口,像是受了极大地委屈,眼看雪易寒走了过来,一张老脸竟是止不住的潸然泪下。
老妖就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个箭步跑到雪易寒身边,抱住雪易寒的胳膊哭笑着说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你昏了过去,可是把将军给急坏了,将军刚刚还大骂了我一顿,我可从来没见将军发那么大的火。”
雪易寒像是被老妖的哭诉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声说道:“将军刚刚救了我一命,我会记住这份情的,不管你的事。”
说完雪易寒挣脱老妖的拉扯,迈步走进后院。
身后路非嘟了嘟嘴,走过老妖身边时,还不忘坐了个鬼脸,随即跟着走进后院。
待路非进入后,老妖一伸胳膊拦住了欲往里去的秦钟。
二人怒目而视,大眼瞪小眼。
似有清风起,何处有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