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风晃了晃酒杯,也不敷衍他,直说道:“我说不准,若是得闲便前去祝贺。”
南洵又转眸看向了江子渔,堂嫂应该是没事的吧,她每天好闲的,肯定有时间。
江子渔受不了他眼巴巴的眼神,当即点头应下了。看着南洵毫不掩饰的笑,微微摇头也勾起了笑意。
“王爷,陆侯来了,要见陆大人。”晨星吩咐完羽阳差事之后,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上门求见的陆侯,他知道陆易亭在这。
陆易亭微微垂眸,而后起身道:“我去看看。”
“嗯,在王府里你不用忌惮他。”南怀风这话是表明自己的立场了,让陆易亭放手去做,有他给撑着呢。
陆易亭感激的行礼,南洵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两眼,江子渔凉丝丝的开口:“你也跟着去瞧瞧,在暗处。”
南洵诶了一声忙起身过去了,江子渔慢悠悠的端起酒杯又轻抿了一口。
“很满意陆易亭?”
南怀风轻笑着给她拿了一块点心,当初拉拢陆易亭是因为要拉拢自己的势力,可他也一直没插手陆易亭的家事。
“还真是一点心思都瞒不过你。”
江子渔听着他这么说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南怀风之前可是只把陆易亭当成一个下属,刚刚那番话则表明他是把陆易亭当成朋友了,否则是不会帮他压场子的。
南怀风当真觉得子渔是这个世界上和他最般配的人,他的一言一行她都能懂得背后的意思,不需要太多的沟通,已经相互了然于心。
比起后院中的岁月静好,前厅可谓是水火不容了。
陆侯脸色难看的看着自己这个一直体弱的儿子,他从前是不大喜欢他的,不仅是因为他长相有些阴柔的精致,更是因为他的相貌像极了他母亲。
“家里的事与你有关吗?”陆侯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要一句话,他在家里细细查问,竟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可他总觉得这件事和陆易亭脱不开关系。
陆易亭淡淡一笑,眼中带着几分疏远和嘲讽:“父亲说这话可有证据?儿子可是两个月未曾回家了,家中能有什么事是与我有关的?”
陆侯抿着不语,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他以前不是什么事都言听计从么?
“与其在这质问我,父亲不如回去处理家事吧,您是要保她孙家的富贵,还是要保侯府的脸面,您都想好了么?”
陆易亭是恨父亲的,和对继母的恨不一样。他恨父亲不能保护母亲,也恨父亲不能保护自己的儿子,长久的恨意堆积到一起终成了失望。
“你到底想做什么?”陆侯此刻已经确认这件事一定跟他有关系,可他不懂这孩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伤人一千自损八百,这件事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你想过没有,你也是陆家的人,别人笑话陆家的同时难道就不会笑话你了?”
陆易亭讥讽的看着他,冷笑中带着一丝苦涩:“父亲,过去的日子里,我没有一天不被笑话,我身为小侯爷,被那个女人当成狗一样来养,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想想脸面的事?”
“在我心里,我不是陆家的人。”
陆侯皱着眉头,当初孙氏对陆易亭不好他也知道,可没想到会让他心里一直记恨这么多年。
“那你为什么不学孟元任,一样自请脱离陆家?”
陆易亭的美目中升起了些许笑意,他嘴角勾着笑,道:“你们欠我的欠母亲的,还没还够呢。这只是个开始,那个女人当初怎么进的侯府,我就让她怎么爬出去。余下的账,我们慢慢算。”
陆易亭转身离开了厅内,走出去的时候瞥了一眼趴在柱子后面偷听的南洵,温和的说道:“走吧,王爷王妃还在等着吃酒。”
南洵总觉得这个时候的陆易亭有些不一样,不过见他没受欺负也就乐呵的笑了起来:“好,你等等我。”
陆侯怔愣的站在前厅,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何陆易亭心中会有那么大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