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在江家死了,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乱子。韦伯爵借机闹上朝廷,非说这件事和江子渔脱不开关系,难得瑞王主动参与这件事,说是要给韦家一个公道。
而且韦伯爵义正言辞,以江一白是江子渔亲兄,陆易亭上次法场听从江子渔为由,拒绝大理寺插手此事。魏老国公再度施压,最终南怀风下旨让顺天府应天府联合查明此案。
江夫人咬死了就是江子渔谋害伯爵夫人,做了供词签字画押,顺天府硬着头皮去传江子渔上堂,本以为不会出现的人,还真的来了。
“禁王妃,请坐。”顺天府的府尹可不敢真把她当犯人来对待,毕竟就算她是真的犯人,禁王爷会秉公执法吗?根本不可能的。
江子渔神情淡淡的坐在一旁,韦瑶身为伯爵夫人唯一的女儿自然也在堂上,看见她这幅做派心有不满:“她可是犯人!”
顺天府尹理了理神色,严肃起来说道:“眼下案子尚未定夺,暂时不能断定凶手是何人。”
韦瑶咬唇还想说什么,府尹已经拍了惊堂木,堂下杀威棒也敲了起来。
“禁王妃,江夫人的供词上说那日你回江府,看见了伯爵夫人,因为她的言语有些激动,你便动手杀了她,可是真的?”
江子渔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江夫人到底是个没脑子的,做假证都做的如此这般容易反驳回去,还让自己跳进了泥坑,这样的蠢人除了素离,她便是第二个了。
“大人,伯爵夫人难道就没有中过毒吗?”江子渔淡淡的问了一句,微微垂眸看着江夫人,眼中带着冷意的轻笑。伯爵夫人那天的状态很反常,而且都当着她的面口吐白沫了。
府尹翻了翻仵作的供词,点头道:“是有中过毒,不过并不能致命,只会让人神智混乱。”
“那就是了,当时在江府伯爵夫人眼神涣散的冲出来,对着我就要打杀。我虽还手却也未伤她,只是用我的武器缠住了她的匕首而已。伯爵夫人真正的死因是暗器,我有这个必要近距离的用暗器杀她吗?”
“况且,若是我杀的她,又何必不认呢?刺杀王妃,岂是小罪?”
江夫人这会儿已经绷不住了,她当时只想把江子渔拉下水,听从那人的吩咐,没想到这么多,如今她说的句句有理,也有证据,那她……
“她是故意这样做的,为的就是蒙骗旁人,让别人都以为她是无辜的!”
江子渔忍不住讥讽的笑了一声,托着脸嘲讽的看着江夫人。这会儿连围观的百姓们都哄然大笑起来,仿佛江夫人是个笑话一般。
府尹拍了拍惊堂木,看着韦瑶说道:“伯爵夫人的确死于暗器。”
“可那毒也是江子渔下的,是她将毒药灌进伯爵夫人嘴里的,那毒撒了一地,是可以看到的啊。”江夫人有些慌了,若是落实了她做假证,那她……那她不就都完了?
府尹皱着眉头,从面前的木盘中拿出了两枚看似一样的暗器,说道:“在厅内我们发现了两枚暗器,其中一枚上沾有毒药,且从发现它的位置来判断,带有毒药的茶杯是被这枚暗器打破的。且若真是那个杯子里的毒药被伯爵夫人喝了,那地上的茶渍应该不会那么多。”
江夫人神情僵硬,江子渔却是打了个哈欠,说道;“看起来这事跟本宫没关系,大人若是没有别的要问了,本宫便先走了。”
府尹大人刚想点头应声,韦瑶蹭的站到了江子渔的面前,将她拦了下来:“你别想走,或许那刺客便是你的人?谁又知道?”
正好这时寒楼从衙门外进来,将另一枚暗器拿了出来:“我家王爷吩咐把这个交给大人,当初王妃在醉仙居吃酒时,也差点被这个暗器所伤。当时七王爷和南洵少爷不少人都目睹了此事。”
这件事府尹也有所耳闻,当时禁王妃带着身边的影卫丫鬟去吃酒,还和南洵少爷起了争执。不知何人所打的飞镖差点伤了禁王妃,当时禁王还下令派人搜查刺客,这事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不会有假。
府尹拿过寒楼送来的暗器一对比,果然是一模一样的。
“当初王妃遇刺后,王爷便细细追查,发现这是江湖中一个杀手组织的惯用暗器。”寒楼垂首用清朗的声音说着,保证堂内堂外的人都听得到。
韦瑶一听冷笑起来,不屑的摆弄着手帕说道:“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既然查到了刺杀王妃的人,为何王爷没有派兵过去?”
江子渔眯着眼睛起身,走到韦瑶的面前,和她四目相对。
“挑起江湖和朝廷之间的战乱,对你有什么好处?哦,我忘了,这对你没好处,可是也没坏处啊。反正吃苦的都是百姓,和瑞王的侧妃有何干系?”
江子渔带着寒楼和子破转身出了大堂,百姓们对她很是恭敬,有秩序的退到两旁给她让了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