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渔没有去破庙,她刚从戏楼出来就遇到了被南怀风赶出来的七王爷。
“我去吧,你还是回去看看皇兄吧。”南尘卿听江子渔说知道尤娜了所在伸手摸了摸鼻子,她再不回去哄哄皇兄,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江子渔抿唇思量了片刻,转身往回走,这事交给他也是可以的,毕竟南尘卿轻功卓越要比她双腿往城外跑快多了。南尘卿见她回去了,便直奔东城门去。
江子渔刚回去迎面就撞到了正出来的南怀风,南怀风脸色不大好,像是赌气似的看着她。
“生气了?”江子渔走过去问了一句,南怀风绷着脸不说话,微微侧头不去看她。江子渔见他这样无法,伸手扶着他的肩膀,踮脚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现在还生气?”
南怀风的耳朵唰的就红了,轻咳了两声,还端着架子呢:“我很生气。”
“你在气什么?气我让你去找尤娜?可尤娜若是出事了,北夷那边势必会以此为借口攻打边关城池,眼下朝中并无靠得住的将军,边关若是被突然攻打,那些守城将士未必会反应的过来。此时京城中局势尚未稳定,若是你亲自出征,京城里岂不是给他们留了空隙?”
南怀风看她如此认真的模样,终是泄了气,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江子渔的脑袋:“我知道你思虑周全,可这些事交给晨星处理便可,找人也用不着我亲自去,你……单独去追一个男子,我心里怎么会舒坦。”
江子渔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吃醋了,也怪自己没替他考虑,轻笑道:“这次是我想的不周全,向你赔个不是。不过刚刚那个百里寂可不是简单的人,而且好像还是太后他们的人。”
南怀风微微皱眉,伸手捏着江子渔的脸,并没有用力:“他还告诉你名字了?”
“这好像不是重点。”江子渔有些无力,怎么在这件事上南怀风的脑子就拐不过来了?
南怀风冷哼了一声,拉着她往外走,嘴里还嘟囔着呢:“怎么就不是重点了?一个不清楚阵营的男人告诉你名字,图什么?”
“算了,不提这事了,我们去东城门迎一迎老七和尤娜吧。”江子渔决定暂时不说这件事了,南怀风心里的醋坛子翻了,再提指不定就吵到哪里去了。
南怀风抿唇不语,垂眸看着他身边的小身影,握着她的手微微使了点劲,怕把她弄丢了一样。江子渔也感受出来了,回握的力气也大了些。
南怀风这才有了些笑意,二人坐着马车往东城门赶,快到的时候南尘卿抱着尤娜正脚步匆匆的往回走。
“尤娜受伤了。”南尘卿脸上有些不忍,尤娜伤的挺重,最重要的是——脸被划伤了。
江子渔沉着脸色让子破去贺府请贺之黛过来,南怀风这边让晨星撤了兵,但是封了城门。
他们和贺之黛几乎同一时间到的王府,贺之黛给尤娜看了病也把了脉,并无内伤,只是外伤颇多。
“这分明是对尤娜公主用了刑。”贺之黛瞧着原本漂亮的姑娘如今脸上满是伤痕,胳膊也被打折了,这帮人怎么狠心下得去手?
江子渔脸色实为不佳,南怀风看了她一眼,安慰她不要动气,淡淡的说道:“我让侍卫去画人像了,到时候将把尤娜骗出去的人找出来,深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我有直觉,这事跟曲嫚脱不开关系。”江子渔语气微冷,像是在压抑什么,说完这句话便出去了。
南尘卿担忧的看了一眼,小声对南怀风说道:“她这样……没事吧?”
南怀风淡淡的瞥了过去,随即又收回目光,江子渔这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杀意,他能感受得到。
“接下来曲家断然不会好过,你若是看不下去,就出城玩一段时间,等这件事过了再回来不迟。”南怀风的手轻点着桌面,曲嫚这次惹的江子渔不开心,那他就让曲嫚一家都不开心。
南尘卿忽然沉默了下来,脑中想着昏迷不醒的尤娜和她满身的伤,又想着曲嫚,几番纠结之下,开口道:“曲嫚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皇嫂是不是误会了?”
南怀风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解释什么,起身往外走,嘴里还慢悠悠的说着:“老七,若是以后你栽了跟头,也定是栽在了曲嫚的头上。”
南尘卿看着三皇兄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曲嫚是有点小心思,可她不会下这么狠的手吧?
南怀风出去的时候,江子渔正倚在回廊处双手环胸垂眸不动的靠在那儿。
“晚上天气凉,当心着凉了。”南怀风将外袍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江子渔的个子可比他矮多了,那袍子都垂到了地上。
江子渔缓缓的吸了口气,她只觉得自己身处在迷雾里,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太后和瑞王至今都未亲自出面做过什么,也分不清哪些是他们的人,哪些不是。”江子渔从未像现在这样心乱如麻过,找不到头绪的她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着,只想大开杀戒,干脆将这些人都杀了算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