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一看到你就跑了?”南怀风眼中有些诧异,他慢悠悠的转动茶杯,似乎在想这是为什么。
江子渔搭着腿靠在软椅里,一手托着脸另一手也端着茶杯,淡淡的说道:“是啊,那两具尸体我让人直接送到大理寺了。还有为何巡逻的人不是禁家军?瞧着也不大像御林军。”
南怀风眉头轻皱,沉声说道:“那是皇考留给魏老国公的虎贲营的人,说起来你家大哥也是在那支军队里。”
“查过了?可既然如此为何江家还打算两头下注?”江子渔倒是有些迷糊,江茂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南怀风眯了眯眼静,脑中思绪微转,片刻应道:“或许想两头下注的未必就是丞相,一开始你就是弃子。”
江子渔闻言轻笑了一声,晃着茶杯眼中带着几分轻蔑:“江家,日后怕是只有江一白一脉了。”
南怀风眉头轻挑了一下,无论日后他和瑞王谁成功了,都不会留一个墙头草在手下,江家必然会倒塌。可江一白……逃得开吗?就算再不问朝政他也是江家人,难不成他是想脱离江家?
“江夫人今天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南怀风心念一转思绪转到了这上面,江子渔抿了口茶,淡淡的说道:“南振逸要迎娶江夏为侧妃,找我是为了嫁妆一事。”
南怀风眉眼之间有些嘲讽,他最是瞧不上用这种裙带关系拉拢势力的。倒是一旁坐着的尤娜耳朵微动,拖着椅子往前凑了几步:“瑞王?我今天还跟他一起出去过呢。”
“然后呢?说了些什么?”江子渔倒不意外尤娜会跟南振逸出去,毕竟南振逸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同五官硬朗气势杀伐冷硬的南怀风不一样,也同五官偏阴柔气质病郁的陆易亭不一样。
南振逸是那种温文儒雅让人一眼钟情的那种,瞧着人是斯斯文文的,可谁也不知道他的温润之下是哪副狠毒的心肠。
“他问我想不想做他的侧妃,我拒绝了。”尤娜脸上还有些惋惜之情,江子渔倒是有些意外,挑眉问道:“还以为你会选他呢。”
“虽说他长得也好,可我总觉得他透着一股子危险劲。七王虽然心有所属,可怎么样也不会害我不是?总是要先活命的。”尤娜看得清楚也拎得清楚,最重要的是在这陌生的京城中,她只相信江子渔。江子渔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一时间也没多想旁的。
倒是南怀风放下茶杯,有几分怀疑的说道:“会不会这批刺客还是太后的人,不然怎么会见着你就跑了?”
江子渔反应很快,当即问道:“你是觉得南振逸会因为尤娜拒亲而动了杀机?”
“不排除这个可能,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醉仙楼被刺杀的那一回,那个疑似是血玉阁的杀手至今都没有找到,他也没有第二次动作。”当时他们二人都觉得这个刺客是冒充杀手,想要嫁祸给血玉阁。
但是后来江子渔没追究这件事,南怀风也就没去围剿,这件事算是不了了之了。如今时隔多日再次冒出刺客,他脑中不知为何仿佛是直觉般的将这件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是不是血玉阁的人,一问便知。”江子渔扭头对着子破招了招手,南怀风挑眉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去一趟江府,亲自去找我二哥,将这件事跟他说了。”江子渔低声吩咐了一句,子破点头没有多话的直接往外走。
南怀风给她添了杯茶,问道:“江一白能知道?”
“我二哥不混朝堂武功又高,经常偷跑出去带着一身伤回来,说他不是江湖人,我都不信。”江子渔托着脸慢悠悠的说着,这身份即便让南怀风知道也无妨,他不会去找江一白麻烦的。
南怀风没想到丞相之子会去混江湖,这江湖中人和事都很复杂,三教九流海纳百川。有武林人拼了命也要往庙堂里挤得,却很少有朝中人会去混江湖。
“想没想过让江一白入朝堂?他很聪明,混迹江湖可惜了。”南怀风是领略过江一白的才智和本事的,这样的人若不招入麾下实在可惜。
江子渔晃了晃脚,倒是满不在意:“你自己去问他,我又不是他,想不想有用吗?”
南怀风被顶了一句,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尤娜在一旁羡慕的看着江子渔,王爷对她很宠溺,若是日后她也能如此被对待就好了,只可惜她日后要成亲的人是七王爷。
侧门处忽然传来了杏雨的高声训斥,江子渔冷眼看过去,眼中升起了一抹浓郁的杀意。
“怎么了?”杏雨脸色不大好的回来,江子渔压着声音有几分凉薄的寒意问了一句。
杏雨瞥了一眼侧门,低声道:“奴婢从后院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迎香正偷偷摸摸的在侧门附近,最近她和凝香已经不止一次偷窥被我发现了,王妃,这二人怕是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