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大姐姐是亲姐妹,有什么事自该相互扶持才对,这样江家才能更好。”老太太躺在床中慈爱的拉着江子渔的手,江子渔反手搭了她的脉搏。
老太太一心沉浸在教育江子渔的心思上,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片刻江子渔便松了手,这老太太明明就是身体健朗,难为她这么大岁数还装病。
“那伯爵府的事也不难办,你若不想办也无妨,但怎么样都应给你大姐姐撑个场面,让她在婆家少受点罪。”老太太还在用心劝着,江子渔冷笑了一声抽回手,揉了揉手腕转头看着江夫人。
“让她在婆家少受点罪,怎么不说当初让我在家中少受些罪?如今我得势了都想起来巴结我了,当初你们做的那些事都忘了不成?”
江子渔也不在乎翻不翻脸,若是翻了脸也正好,正好叫外人知道江家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你以前过得是苦了点,可到底也没有亏待你啊,那些欺辱你的下人也都被打杀发卖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江夫人是个沉不住气的,听到江子渔扯陈年往事就忍不住开口反驳。
“呵,你们一句过去了就想让我以德报怨?”江子渔冷冷的看向江夫人,起身道:“这江家里里外外充满了肮脏。”
“你,你眼下得了势就这么不把娘家放在眼里,好一个小人得志的嘴脸,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你死在江家,何故把你送到禁王府让你草鸡变凤凰,如今翻脸不认人,还比不得那忘恩负义的畜生。”
江夫人指着江子渔好一顿损骂,江子渔点头,道:“是啊,禁王府这样的高贵之地,当初你怎么就选了我而不是江夏江雪呢?若你后悔了,这位置我还给你们,随意送谁去都好,我不拦着。”
江夫人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本就是送个冤死鬼过去,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去?江雪就更别提了,若是她死在了王府,那老爷定是要心疼了。
一想到这儿江夫人便更加咬牙切齿,老爷明明就厌烦庶子女,便便对那个贱人的女儿视为嫡出,还准她亲自抚养孩子,每次看见江雪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要知道,就算你不认江家,可你也是江家的孩子,到死都是!”老太太撑着身子起来,愤愤的说道:“江家出事了你还得兜着,你的哥哥姐姐们若是出事了,也会连累你,你和这江家分不开。”
江子渔冷眼扫过去,房门一下子被推开,南怀风站在门口也不进去,不怒自威:“她若不想认江家本王有数种办法可以让她离开江家,况且她虽是禁王妃可也不能以权谋私,这次的事本王看在子渔的面子上权当不知道,若再有下次秉公处理。”
江夫人惊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前院听到了消息也匆匆往这赶,江子渔回头看着站在门口挺拔身姿的人,嘴角有了细微不可见的笑意。
“想来你晚膳也没吃好,带你去太白居吃酒?”南怀风的目光紧紧的锁在江子渔的身上,倒是看得江子渔不自在了。
“嗯,走吧。”江子渔起身刚走了两步忽而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顿了下来,回首道:“我好歹也是墨胥的徒弟,下次装病还是像一点吧。”
老太太脸色难看的很,江夫人也一阵红一阵白,江子渔这是什么都清楚还配合着耍她们呢。
江茂匆匆走小路赶过来的时候南怀风和江子渔已经走了,江夫人瞪了他一眼幽怨的说道:“还说什么指望六丫头呢,你是没瞧见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呸!”
“眼瞧着六丫头指不上了,可太后那头……”江茂坐了下去细细盘算着,江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起了一丝想法:“太后那头不是还有瑞王么,听闻瑞王还未娶亲,咱们丞相府的女儿怎么样也配得上了吧。”
江茂挑眉看她,皱眉问道:“你是说夏丫头?可是她已经定下了侯府的婚事,退亲似乎不大好吧。”
“你别只惦记咱们女儿的亲事啊,雪丫头如今年岁也到了,我这个当嫡母的自是想着她的好姻缘呢。”江夫人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江茂这个人她还不清楚?虽是对江雪好,可到底也比不上他的前途。
“雪丫头才十五……这么慌忙的定下了,况且瑞王那头能要么?”江茂心底是微微有些动心的,江夫人眸子一转计上心头:“十五岁也差不多了,多少人十五岁孩子都有了。再说瑞王那头怎么就不能要了?便是丞相府的庶女他怕是也求之不得。若是日后瑞王成了,那雪丫头便不是中宫皇后,也能是个贵妃,这对江家只有益处没有弊处。”
这话确实说到江茂的心坎里去了,这赌注不能只下一头,况且六丫头又是个心冷的,定是指望不上。如此一来雪丫头的确是个何时的人选。
“瑞王不日进京,彼时你安排吧。”
得了话的江夫人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她才不会让江雪那个死丫头压过她的女儿。只有她的女儿才配站在未来天子的身旁,成为中宫皇后亦或者贵妃。只是总要有人先去当探路石,探一探这瑞王性子如何,若是好的她才能放心自己的女儿过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