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墨翟,但大家都习惯叫我墨子。”年少的二人成了朋友,他们每天都会在断崖上相聚,无话不谈。
“你将来想干什么?”裹在斗篷中的白起问道。
“专研机关术,为人们创造更美好的生活。”“可是会有战争,有战争,生活就不会美好。”
“我会抵抗战争,守望平生。”“好厉害,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你没有理想吗?”“没有……我身上有怪病,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会好起来的。”“我也希望自己好起来。”夕阳在断崖上轮回,无数的黄昏过去了,墨子变得成熟了,白起也变得成熟了。
“我要走了。”白起依旧将自己裹在斗篷中。
“我也要走了。”“你去“带人们去找一个宁静的地方,建造机关城,创造和平的生活。”
“真好。”“你呢?要去哪儿?”“阿政要逃出皇宫,召集军队,征讨徐福,匡扶皇室,然后成为秦楚的新皇帝,建立新制度。”“他会是个好皇帝吗?”
“他会的!他是我心中唯一的皇帝!”“你对他很忠诚。”“嗯,我永远不会背叛阿政!”
“很好。”“我也找到了自己的理想,就是帮阿政实现他的理想。”墨子没有说话,彼此沉默良久。
“你就要走了,在走之前,让我看看你的脸吧。”墨子出声了。“我是怪物,很丑陋……”
“没关系,你是我的朋友。”“我……”终于,白起还是揭开了斗篷,他的脸是灰白色的,浑噩的眼睛上方带着一条黑色布带。他将布带解下,露出了眼睛上方的另外两只眼睛,他有四“你还有多久离开?”
“还有一个多月。”白起将布带缠回额上,又遮住了那两只眼睛。之后的一个月,墨子没有再来,但白起还是每天都来断崖,不再是看夕阳,而是等墨子,他觉得,墨子一定还会再来。
直到白起来断崖的最后一天,墨子终于来了,带着一件暗蓝色盔甲。“你要跟随嬴政上战场,我给你打造了一副铠甲,这是我毕生机关术的最高杰作,它能保护你不受伤害。”
“嗯!这样我终于能为阿政献出一份力量了!”“你记住,它叫非攻战甲。”“什么是‘非攻’。”“不杀伐,不屠生。这就是‘非攻’。答应我,往后在战场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但不要屠戮生灵。”
“我答应你!”白起从墨子手中接过战甲,发现头盔上有四个浅蓝色的目镜。
“把布带解下来吧,往后,你再也不用戴它了。”“嗯。”白起将布带解下,随手递给了墨子。“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这条布带我戴了三十多年,已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把它留给你,算是个念想……”
白起走了,跟随嬴政踏上征途;墨子也走了,带领人们去建设和谐幸福的机关城。
他们从此天各一方,再没相见,但战场的捷报确是传响了秦楚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次的捷报中,墨子都能听见,白起带领多少人,斩杀了更多的多少人。白起杀神与人屠的威名开始传响四方,他金刚不坏的战甲也随之成名,人们称其为万刃不入的战争魔铠。
当所谓战争魔铠的名字终于传到墨子耳中时,他将手中一直紧握的布带丢入了火炉中。没人知道,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夕阳再次染红了断崖,划上了两人的诀别。“轰——”一声巨大的炮响从天边传来。
墨子的思绪还来不及从回忆中拔出,无故而生的巨大炮响就炸毁了他最后的念想。
不等惊诧的张良释放感知探察炮响的原因,墨子就沉着脸,平静地说道:“敌人来了。”——春分卯月,苏生的新绿点满了瑞雪才消的茫茫大地,风带来春的暖意,唤醒着土壤里一只只幼嫩的根芽,也唤醒着地面上一个个沉睡的生命。
地上的人,自然也在这万物苏生的时刻醒了,只不过,唤醒他们的并非春暖花开,而是号角声响。阳光从万里高空投下,为所有生灵带来温暖,但披覆在战争魔铠中的男人感但披覆在战争魔铠中的男人感受不到。
但他也不屑感受到,冷锐的四目凝望着前方沉静据守的燕城,杀伐之气不掩尽现。白起手握着暗蓝色的大镰,骑乘在一只高大的黑色猎豹上,暗蓝色的披风在春风里摇曳,映出猎猎的杀机。在他身后,是全副武装的五万铁甲军军,而他身前,是抗拒皇政,坚守不降的燕城。
他们已经蓄势待发,城上的人又何尝不是准备良久,虽然双方都沉寂着,但只要白起镰刃一策,一声令下——战争,就开始了!
这时,一个士兵越过严阵以待的重重大军,快步跑到白起跟前,俯首跪地抱拳说道:“禀报元帅,您派出那一万兵马已经抵达了墨林城,并遵从元帅所令,对其展开了试探性攻击……”
“知道了。严加注意墨林城的战场,有任何情况立即向我禀报。”白起沉声说道。“遵命。还有,边城垣子山那边来了一个人,传讯说,安插在垣子山附近一条道路上的百号人战力被人全歼了……”
“是什么人干的?”白起掩在战盔之下的四目一凝,厉声问道。“一个樱红色头发,手拿巨剑的女子。”士兵说道。
“……知道了。”白起闻言,眉头立即舒展了几分,如果是花木兰突破了他们布置在边城到内国间的防线的话,倒没什么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