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没把握的事,费皇后不会做。
但费皇后不做,不代表她不会撺掇别人做。
之前自己闹了那么一通,就是为了给费皇后和费雅茹单独相处的机会,而这俩人也没辜负自己给的机会,单独在那间屋子里窃窃私语。
虽然后来的话两人压低了声音,即便冷月趴在房顶也没能听见,但有些内容,已经不需要听的太清楚了。
而凤栖宫守卫森严,旁的人无法轻易进入,而且目标太过明显。
最主要的事发突然,费皇后根本没给费雅茹准备的时间,所以冷月猜测,费雅茹若是要动手,一定会让身边的亲信来。
费家不是一般的人家,手下养的亲信,大多可以用死士用。
冷月进入凤栖宫之前就已经打听了,费雅茹身边有一位忠心耿耿的侍从,从小就跟着费雅茹,几乎是寸步不离。而冷月在跟他交手过后便已经察觉他不是太监,再根据之前了解的情况一了解,基本上心中已然有大概了。
无非差的,就是一个确认的答案。
刚刚她和夜九宸一番顾左右而言他,果然让这个人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审完了,犯人已经交代费雅茹是幕后主使,岳城,动手吧。”
“是!”
冷月说完,就要往死牢外走,却见假太监刚刚还故作的镇定,瞬间就崩塌。
“站住!我没说过,你血口喷人,我要见皇上!”
“恐怕不行!”
这一次说话的是夜九宸,相比较冷月的平淡和冷漠,除了被冷月气的时候,他的嘴角基本上都勾着弧度,似笑非笑,如鬼魅一般。
“等下岳城动了手,你失血过多定是要昏迷一段时间,即便给你机会,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见到皇上。
而且,等到你醒了,案子想来也了结了。”
夜九宸语气轻快的说着,而假太监看着冷月和夜九宸打算离开的身影,再也顾不上岳城那柄靠的越来越近的剑,大声咆哮道:
“你们不要污蔑小姐,是我,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们不要污蔑小姐。”
背对着的冷月和夜九宸听见这话,不由得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冷月平静的一字一顿道:“你对费雅茹,不只是侍从对主人那么简单吧?”
假太监一听冷月的话,忽的禁了声。
冷月:“你喜欢她!”
……
御书房内气氛,因为费雅茹的一句话,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江行烈已然松开了费皇后的手,走回到桌案后,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不住的重重叹息着。
费雅茹已经彻底慌了,她想要求助费皇后,可当着江行烈的面,她又不敢说什么。
一方面,她担心事情暴露了,她和江听白的婚事会废掉,从此失掉机会。
费皇后别的说的或许她并不是十分认同,但有一句话,她却不得不承认。
费家不止一个女儿。
当初的费皇后用尽了手段,打败了其他费家的女儿,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现在,自己难道还没有开始,就要被淘汰掉,被费家舍弃掉么?
想到此处,费雅茹不禁看了一眼身旁跪着的江听白。
他不是说,偶然见了自己一次面,就已然对自己倾心了么,这种时候,他会不会站出来为自己求情?
费雅茹心里乱的一批,而江行烈在叹息了无数声之后,也终于慢慢开口。
“当初太子来朕的面前,跪下求朕,说要娶你为太子妃,朕想着皇后端庄温婉,贤良淑德,费家教出来的女儿,一定不会有错,便同意了。
甚至,连选妃的过场都省了。
可是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
江行烈这么一说,费雅茹脑海中立刻一声惊雷。
她不是傻子,江行烈的话,她怎么会听不出什么意思,所以此刻也顾不上其他,立刻跪着向前:
“皇上,臣女知错了,臣女真的是一时糊涂,因为同寰王妃闹了几句不愉快,便被气愤冲昏了头脑。
原本臣女只是想要让侍从小小的去教训一下寰王妃,不知道事情怎么就闹的这么大。
皇上,臣女真的知错了,求皇上开恩。”
江行烈像是带着惋惜与无奈一般,看着费雅茹摇头,却并不做回应。
费雅茹见状,立刻又求助性的看向费皇后和江听白。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相信雅茹,雅茹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您帮雅茹求求情吧?”
“姑母,姑母,侄女知道错了,臣女之所以会这么做……”
“雅茹!”
眼见着费雅茹情绪激动之下要口不择言,费皇后连忙不慌不忙的开口,在费雅茹开口之前,将话拦了过来。
“你如此糊涂,虽然情有可原,但也实在是让皇上、让本宫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