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不过你想想。给他们留条军舰,他们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肯定追着我们来啊。”
“没错。”吉尔斯笑道:“可如果我们把这条军舰也毁了,那么法国人会不会出现一个舰队?甚至把黑隼里那几只冷藏的怪物也给放出来。”
“但他们再追来时,我们已经抵达神秘岛了。”
“或许吧,可如果我们毁了他们那条船,你敢保证夜枭没有其它手段跟踪我们?别的不说,那个金塞尔绝对有这个能力,别忘记,她还没有解除限制呢。”
吉尔斯笑了起来:“真没想到黑隼里会出现这样的人物,她的力量,搞不好比那些冷藏的怪物还要可怕。要是解除限制的话,大概我只能全力以赴,才能够稳稳压制住她了。”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甚至连神秘岛还没看见呢。”
安可欣想想也是,哼了声走到船边:“那就依你的意思,给他们留下一点希望。不过,他们也休想就这么追上来。”
她挥了挥手。
大片的海浪被风卷起,然后被辗碎,狂风不断吹去,推动着海浪拍打着远处那条军舰,把他们和帆船的距离渐渐拉开。
吉尔斯从士兵手中接过一件新的,他随手披上,然后大声道:“先生们,你们还在等什么。把船开起来,我们要走了。”
帆船的发动机再次启动,这艘复古帆船调转船头,迎着碧波破浪而去。
如此过了三天。
这三天来风平浪静,复古帆船暂时停靠在一个无名小岛边上,船上的士兵正在修补着破损的船身。被砸倒的桅杆重新竖了起来,用一层铁皮包裹,砸进手指粗的钉子进行固定。
反正帆船的动力并非来自风力,桅杆可有可无,那只是出于吉尔斯自己的坚持而已。
修补的大头在于船头,那里让金塞尔一拳开了个缺口,破损严重。
修复回原来的结构倒是不难,难就难在挂在船头装饰的那美人鱼雕饰已经掉进海里去,即使修补完成,船头也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吉尔斯留在船上指挥着修补工作,林祀几人和安可欣则移步到了岛上。
而另一边的联盟战舰上,金塞尔站在甲板上,她那低沉的嗓音从甲板那边传来:“我们还要多久才追上他们?”
贝塔莎走到栏杆边上,徐徐道:“在抵达神秘岛之前,要避免和他们交战。”
“你的意思是?”
“既然无法在海上把他们拦下来,那就跟他们上岛,伺机抢夺恶魔之心。”
“你觉得他们会让我们上岛吗?”
“当然不会,所以到时需要你的力量。”
“那我需要解除限制。”
“在审判所的授权书上有一条附注,审判官们认为除非到了生死边缘,否则不能解开你的限制。”
金塞尔面无表情地说,“那随便你。”
然后跳上围栏,居然在那上面盘膝坐下,任凭船只摇晃,金塞尔却坐得四平八稳。
“她是一头难驯的野兽。”贝罗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目盲的神父走到贝塔莎身边,轻声道:“如果我是你的话,哪怕她要死了,也不会解开她的限制。”
贝塔莎不解地看着神父。
神父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却像知道她心中的疑惑:“金塞尔在过去的一年当中,已经杀了五位教官,被她杀死的基地卫兵超过一百名。她一直试图脱离囚牢,如果把她的限制解除,她很有可能摆脱夜枭的控制。”
贝塔莎讶然道:“这不可能,你们的体内都植有炸弹,难道她想死?”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的力量,足以强大到压制那颗炸弹呢?”
贝塔莎全身一寒,再看向那道纤细的背影,神情复杂。
她们两人,好像有些相似。
已经是傍晚。
巨大的火球挂在西面的天空,把海面染出了一片火红。那片耀眼的红光里,海浪波波被送到这个无名小岛的沙滩边上,不时卷上沙滩,又迅速退去。
沙滩上升起了一团篝火,凯特和林祀两人到旁边的林子里拉来了许多芭蕉叶和树枝,把它们扔进火里,火焰便燃烧得更加欢快了。
芭蕉叶烧完了,林祀满头大汗地回到韩梦蝶旁边坐下,后者拿着几张纸币替他擦着汗。
在船上的吉尔斯下了船,身后跟着一队士兵。
吉尔斯朝林祀几人摊摊手,对士兵小声说了几句。后者回到船上,没过多久独自拿着一个银盘走向安可欣那边。
众人入席,士兵替每人倒上一杯红酒,吉尔斯说:“夜晚凉,再加上海边潮湿,喝点酒对你们有好处。”
他举杯,纵使因为双方是不同种族,可林祀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吉尔斯的风度极好。至少在没有完全撕破脸皮之前,看上去可以愉快地相处一段时间。
“吉尔斯你是吞噬种?”
吉尔斯点点头,“是的,我是吞噬种。很少见吧,毕竟吞噬种在异种当中就已经算是比较稀少的类型。”
“其次就是进化种和喰种,而在吞噬种里面,可以进化到我这样的就更少了。”
“我倒不是好奇这个,只是有件事想跟吉尔斯请教。吉尔斯先生,吞噬种以恢复速度闻名,那么吞噬种,是否也可以死而复生?”
“复活?”吉尔斯脸上的表情一滞,断然摇头:“那不可能,我在很久以前虽然被称为不死飞虫。但我也并非真的不死。”
“吞噬种只是比起其它种类,更加难以被杀死就是了。”
“不过还有一个意外?”
“意外?”林祀抬起头。
吉尔斯没有回答,只是略含深意的看了看林祀。
翌日,帆船重新启航。在小九提供新一段航线之后,林祀他们已经进入了南太平洋。在此之前,他也没想到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作为生活在陆地上的人,来到海上总会有些不适应,更别说在这么宽广的海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