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小九站在窗外打量了片刻,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才回到房间。
她坐了下来,拿出一张地图,确认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然后手指一直划向拉斯维加斯。
她从背囊里拿出两样东西。它们被放在了地上,一件是从林祀那里偷来的航海图,另一个则是个航海仪。
小九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真没想到啊,航海仪和航海图都已经在我手里了。有了这两件东西,就可以找到那个地方了。如果夜枭的情报属实,那我就可以在那里找到它……”
“大家,再等我一下,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黎明城,西方联盟审判基地。
穿过一段阴暗走廊的时候,贝塔莎的心情就和这条走廊一般阴暗。她的两边各有一名士兵,士兵高大英俊,要说缺点的话,就是他们脸上没有表情。死气沉沉,一如审判所里的气氛。
这里就是一座坟墓。
虽说是审判所,倒和宗教没什么关系,这纯粹是一个为了监管夜枭而成立的第三方组织。他们的工作是评估夜枭的每次行动,并在出现重大失误的时候面谈指挥官,以确保夜枭可以在正确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同时,审判所的报告将关系到后续行动的授权以及资源追加等一系列的评估,所以每个夜枭的指挥官都不会对面谈一事掉以轻心。
这是贝塔莎第一次面谈。
自打从夜枭的训练营里以优异成绩毕业之后,她担任夜枭军团指挥官已经超过一年。
而这一切,仅仅因为一个毫不起眼的窃贼。
进入之后,里面是一片昏暗的空间,隐约可以看到一些人影,那是各位审判官们。审判官的身份绝对保密,并且在面谈时不会暴露在指挥官面前,以确保不会对指挥官造成任何干扰。
两名士兵朝里面做了个手势,贝塔莎随即阔步而入。在身后大门合拢时,眼前一片漆黑。
当一条光柱垂下,贝塔莎看到一个张椅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那是她的椅子。
接着黑暗里响起一些沙沙细响,似乎是翻动纸张的声音,片刻之后才有一个男人干咳了声,道:“请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
“贝塔莎,夜枭军团第三精英小队指挥官。”
接着又听那个声音说:“贝塔莎女士,第三精英小队为何全军覆没?为何你幸存了下来?”
“各位尊敬的审判官们。在拉斯维加斯,目标纠集了多名拥有不凡战斗能力的同党。其中变种人,另外还有三名太乙战士!”
黑暗里响起一片议论声音。
一个略显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可能,变种人和太乙战士都在管辖之内,怎么会协助目标。”
“这是我的失误。”贝塔莎大声道,“我承认情报做得不够充足,以至对目标的力量造成错估,才导致了这次惨败。但我确信我所看见的一切,非但目标的身边有三名太乙战士,而且其中一位,各位应该不陌生。”
“哦?”
“威灵顿!”
一个极具磁性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说从联盟出走的那个巨人?”
“正是。”
“这么说来,传言是真的了。”
“威灵顿居然脱离了。”
贝塔莎站了起来,道:“审判官们,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追回项事件里的重要事物。我们需要那个东西,只有它,再加上企鹅号上的那张航海图,我们才能找到那座失落于历史长河里的岛!”
黑暗中顿时一静。
然后有人干咳一声说,“贝塔莎女士说得没错,既然你是该项事件的指挥官,那么我不妨向你透露另外一个东西。负责取回企鹅号上那张航海图的行动也出现了巨大阻碍,企鹅号沉没不说,而且已经有伪装者插手。所以现在,事态非常复杂。”
贝塔莎愣了下:“什么,要是拿不到航海图,我们追回航海仪也没有意义。”
“所以我们觉得,这两个事项如今应该并而为一,合并处理。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资源浪费,也可以提高效率。”
“贝塔莎女士,由于事态紧急,所以对你的资质评估将留待日后再行考核。除此之外,我们将批准黑隼军团出击。至于具体人选,由你亲自挑选。”
贝塔莎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滞,然后转为狂喜,她朝着前方的黑暗鞠躬道:“十分感谢诸位审判官们的信任,我发誓,一定会完成这次任务!”
贝塔莎走出这个昏暗的房间时,心情和来时截然不同。便是那条阴暗的走廊,仿佛也明亮了不少。
当她离开审判所大门时,恰好有一辆车停在了石阶的前面,从车上钻出来一个男人。
吉尔斯?
贝塔莎的脑海里立刻浮现这个名字。
贝塔莎以浅笑回应,然后两人的视线就看向不同的方向,贝塔莎的脚步加快了少许。
如果说在黎明城里有哪些人物会让她不安的话,吉尔斯肯定是其中之一。
甚至,从一些非正式的渠道贝塔莎知道了一些末经证实的消息,夜枭能够正式成立,还是这个人催成的。而且他提供了一些技术上的帮助,使得黑隼项目得以从理论变成了实际战斗力。
作为专门对付伪装者,乃至变种人或太乙战士的专业机构,夜枭拥有自己独立且完善的一套情报系统。
可在这套系统里,唯独漏过了吉尔斯的信息。一切与之相关的信息都被加密,哪怕是身为夜枭指挥官也无权调取。
甚至有一种说法在夜枭中流传,不少指挥官相信,吉尔斯恐怕就是夜枭的部长,至今没人知道长相和名字,仅以这个代号出现在各个授权书上的那位大人物。
她径直驾驶悍马车驶离了审判所,前往夜枭位于黎明城的总部。
既然已经得到审判官的允许,那么接下来,贝塔莎就要亲自去挑选黑隼了。
“下午好。”
行走在审判所的走廊里,吉尔斯微笑地跟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打招呼。有的报以礼貌回应,更多的,却是勿勿而过。
蓝胡子叹了句道:“大家可真忙啊。”
他在一个书房前停了下来,用戴着手套的手敲了敲门,门里有把苍老的声音道:“进来。”
他推门而入。
书房布置得清新高雅,窗户敞开,下午明亮的阳光照进房间里。光芒中,纷尘轻轻转动着,在空气中飘荡。墙上挂着一副画,但并非什么名作。至少,在吉尔斯的记忆里,没有这幅画的影子。
画是书桌后面的老人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