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林祀踩下油门,汽车咆哮着往桥上冲去,一路开到了桥中。这时货轮驶近,凯特却抱头叫了起来。
“两边都有栏杆,这辆车撞得开吗?”
显然,足有孩臂粗的铁管恐怕是撞不掉的。林祀从车上钻了下来,对凯特道:“你来开车。”
“我来?”
林祀由不得他推脱,他下了车,激活血噬,朝着一侧的栏杆捉了过去。五爪划过,栏杆节节断开,掉下莱茵河去。
这时,货伦已经开了过来。林祀抬头看去,只见船后河面一条冰路追着船尾而来。那条冰路上有不少的太乙人和变种人,正和船尾的人在交手。
林祀转过身,对凯特道:“我喊到三,你就全力加速。把车开下去!”
见他朝莱茵河指了指,凯特不由咽了下口水。他紧张地活动着手指,盯紧了林祀。
“一。”
林祀开始报数,不料刚喊了个“一”字,便猛地喊出了“三”!凯特不及细想,一踩把油门踩尽,汽车咆哮着横过桥面,从被林祀捉断的栏杆缺口冲了出去。
“啊!”
车里响起凯特的尖叫,汽车跃出桥面虚空,底下则是古老优美的莱茵河。然后车头沉下,汽车往下坠去。
就在凯特以为要掉进水里时,货轮刚好驶至,汽车重重地砸在了轮舰的甲板上,震得凯特在车里上窜下跳。
等汽车终于稳定下来时,他才兴奋地叫了声。
林祀打开车门道:“他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暮雪他们早听到了船尾的枪声炮响,纷纷从汽车里出来,接着众人奔向船尾。
船尾处陈虎等人的情况不太好,已经受了重伤。
林祀顾及货轮,没有使出破坏者?只以血噬捉出几条血痕,向纠缠着陈虎的两名太乙人捉去。
那两名太乙人里,一个年纪大约有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使着一把细剑,可他却是一名三阶太乙人。
另一个双手提着一把重剑,看似威猛无比,可实际上实力评估却只有二阶。旁边还有一名三阶变种人作镇。只是那中年人似乎在戏耍着陈虎,故而没有一开始就下杀招,只是用他那把细剑在陈虎身上留下无数伤口。
林祀等人一出现,那个中年人便皱了下眉头,然后对另一名太乙人道:“库利亚,干掉他们。”
库利亚正是以一已之力在莱茵河上结出冰路的三阶太乙人,他拍了拍手,看了一眼冻成冰雕的罗恒,径直往凯特三人迎去。
那名中年人则拦在林祀的前面,看清林祀时他脸上表情明显一僵,道:“你是那个实验品!莱因局长已经带了人去阻截你,难不成!”
“你可以去替莱因收尸。莱因已经死了,如果你们想死,就尽管上。”
“既然你杀了莱因,那我们就更不能放过你们了。”
他一剑刺向林祀。
让他意外的是,林祀既然不闪不避地撞了上来。直到他的剑刺入林祀的肩膀,林祀仍然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
随后血噬紧握成拳,林祀沉腰坐马,一拳痛砸他的胸口。他背后的制服炸成漫天蝴蝶,背部肌肉瞬间涨得通红,他的双眼骤然张大,然后哇一声从嘴里喷出如泉鲜血。
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带着一路血迹跌落船尾。咚一声,掉进了船后的河面上,消失不见。
那个叫库利亚的太乙人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被林祀一拳击飞?
这简直不可思议!
海港外,林祀看着逐渐消失的河岸,那里河面结出偌大一片冰层,已经撤离的太乙人和剩下的人员在那边登岸。他们就站在岸边,目送着轮船离开。
货轮驶出了巴塞尔,沿着莱茵河开往鹿特丹的方向。
陈虎坐在地上,红叶正替他包扎着伤口。这次的突袭造成一定的人员伤亡,那名叫罗恒的暗影种便已经战死,和他一起平躺在甲板上的还有另外两名异种。
林祀注意到,包括陈虎在内,这船上的异种基本都是东方面孔。
“林祀。”替陈虎包扎完,红叶走了过来:“能够再见到你真好。”
林祀点点头,问:“你没受伤吧?”
红叶双手负后,笑咪咪说:“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倒是你,全身都挂彩了,要不要我替你包扎下?”
“没关系,你去照顾下其它人吧。”
听他这么说,红叶点点头说:“等我忙完了,咱们在好好聊聊。”
另一边的陈虎看着这一幕,脸色透着浓浓恶寒。
在红叶走开之后,他站了起来,走到林祀身边伸出手:“陈虎。”
“林祀。”
“刚才谢谢你们了,之前暮雪执意要等你来,但我不能拿船上其它兄弟冒险,所以先行离开,希望你不要见怪。”
“我可以理解。”
陈虎“嗯”了声,说:“不过现在你们总算赶上,这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一些话还是先说在前面的好。”
“请说。”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在这启航,要回到华夏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不短,所以船上必须有个主事的人。”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林祀。
“我明白了,船上的事你说了算。”
“这样最好。”
陈虎打了个手势:“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告诉我,现在没什么事的话,我去看看其它人。稍候咱们在船舱里碰个头,我把大家介绍你认识。”
“可以。”
陈虎走开,经过暮雪旁边时停了下,欲言又止,随后只是打了声招呼,便钻进了船舱里。
林祀走到甲板边,韩梦蝶屈膝坐在地上,独对大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凯特靠着栏杆,朝陈虎消失的方向努努嘴:“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只是想申明谁是老大。”林祀一句话轻轻带过。
凯特笑了起来:“这家伙就是这样,总想掌控一切,所以我跟他和不来。但如果是卫,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
林祀朝船上的人扫了眼,摇头说:“他说得对,这船上大多数都是和他交好的人,这是他的地盘,我们只是乘客,没必要因为这个和他争什么。”
轮船塔台,陈虎推门走进轮船的控制室,一个船员正在掌舵。陈虎走了过去,抽出一根烟递给他问:“怎么样,老夏,船没问题吧?”
老夏摇摇头,露出苦涩的笑容道:“船上一切正常。”
“那个人,信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