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正想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伤口,忽然感到脖子边上什么东西在吹气,他回过头,就见一个浑身没有皮肤,肌肉裸露的人趴在他的身后。
高地上蓦然响起一声尖叫!
一片树叶在阳光下飘舞着,轻轻落到这张地图上,在黄昏的阳光下,叶子上那些清晰的脉络宛若一幅神秘的图案。
林祀轻轻把这片叶子收起来,放到口袋里,然后继续研究地图。地图是从伍德的尸体上拿到的,士官长已经标出一条再清楚不过的路线,林祀只要照着这条路线就可以到达皮尔图斯山的哨点。
片刻后,红叶离开了小河,林祀跟她一起生起了火,再加热了罐头里的速食食物,最后分给已经上岸的女人孩子。
吃着东西,那年轻的黑人女孩说:“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塔瓦莎。”
她说完之后,看向了那个年纪较大的女人。
这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仍然保持着姣好的身材,她矜持地挽了挽头发,微微羞涩地说道:“我叫莉莎,这是我的儿子麦克。”
“我叫林祀。”
林祀和她握了握手,同时做了简单的介绍:“我和红叶都是从班德尔城出来的,我是一个异种,保护你们去皮尔图斯不成问题。”
塔瓦莎指着林祀和红叶说:“那你们两个是?”
不等林祀开口,红叶抢先摆手道:“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夜幕降临,林祀让三个女人和孩子都睡到越野车上去,自己则在火堆边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
可是晚上却是下起了暴雨。
第二天,麦克发烧了。
似乎是昨晚淋到暴雨的缘故,这个六岁的男孩烧得迷迷糊糊的,身体烫得惊人。
林祀拿出地图,手指移动到附近一个小镇,英格堡。
英格堡是个小镇,这里以前有着完善的医疗配套设施,有很大可能有林祀他们现在所需要的药物。
林祀立刻驾车带着红叶几人前往英格堡,在中午时分,汽车停在了一条山坡公路上。下面是片绿油油的平原,远处万年积雪的铁力士山耸立如故。在其中,一座小镇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如此静谧。
林祀拿起一个背囊,指着那个小镇说,“我会独自进入英格堡,把药物带回来。你们留在这,红叶你盯紧周围,一旦发现可疑的家伙接近,立刻开火。”
他拍了拍从那些士兵处缴获的枪支弹药。
莉莎为难道:“我不会用枪。”
林祀拿起一支步枪,递给莉莎。他走到女人身后,手握手教她怎么举枪,怎么射击,然后道:“现在你会了。”
林祀交待完之后,便背着背囊走下公路去,二十分钟后,他就站在小镇的入口。小镇已经荒废。
整个镇子弥漫着一种荒凉的气氛,林祀深吸了口气,然后放轻了脚步走进小镇里。
在镇子的入口处有一张英格堡的平面地图,以供游客参考。林祀走到旁边,查到了镇上医院所在的位置,他记下来后,便深入小镇。
很快他就看到了本尼迪克特派修道院,这座规模庞大的修道院座落在一片绿茵地上,只是往昔修剪得宜的绿菌地现在变成杂草丛生。
修道院的白皙外墙现在也灰蒙蒙的一片,那些深色的屋顶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压抑,一扇扇黑漆漆的窗户像怪物张开了一张张嘴巴。
本来林祀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就打算离开。可当他看向修道院的时候,心脏重重跳了下,接着体内感到一阵躁热。
他再看着修道院,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那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觉,可这种感觉却如此强烈。强烈到林祀无法忽视的地步,他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以免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祀走过了绿茵地,修道院的大门敞开着,大门上有许多刮痕。从痕迹来看,是由里而外产生的,仿佛当时有大量的人从修道院里涌出来。
走过大门,修道院的内部是一片开阔的场地,由深灰石的砖石铺成的路通往修道院不同的地方。
午后的此刻,连风声也没有,修道院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却在这个时候,从礼拜堂的方向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林祀皱眉,立刻朝礼拜堂而去。
他放轻脚步,来到礼拜堂外的窗口朝里面看去,可惜透过彩色玻璃看不清礼拜堂中的情景。林祀只能绕到正门,正门同样敞开着,从门中飘荡着一股异样的味道。
林祀双眉紧拧,从门口看进去,昔日这座庄严的礼拜堂如今里面黑漆漆的,光线昏暗至极。他悄然走进去,稍微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后,先是看到了礼拜堂那穹顶上描绘着壮丽壁画,接着视线往下移动,落到了礼拜堂的地面时,林祀全身一震。
尸体!
数不清的尸体,它们随意地堆在一起。在这些尸体身上包裹着一层浅灰色、半透明的膜,看上去就像一条条巨大的肉蛆堆成了山一般。
林祀压抑住内心的震动,他走了过去,在一具尸体前蹲下来。尸体是个年轻的女人,竟然还没有腐烂,面目栩栩如生。
他碰了碰她身上的那层灰膜,发现极其柔韧,表面遍布许多细孔。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尸体的胸口起伏了一下!
林祀以为自己看错了,耐心地等了片刻,果然那尸体的胸口又起伏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林祀当下用力扯掉那层灰膜,以他现在的力量,竟然也扯得十分费劲。但不管如何,当那层灰膜被扯下来之后,就见尸体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渐渐的,林祀听到了心跳声。
他当下大讶,原来这些并非尸体,而是活生生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何被这层灰膜包裹住之后,便进入了假死状态。心脏几乎每分钟才跳动一下,这样对于他们来说,可以在这种状态下生存很久。
这座礼拜堂,简直就像一个食物储存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