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晨安回来,景瑜忽然觉得毫无胃口,浑身乏力,现在若出去,刮阵风就能把她吹跑的赶脚。
铃兰忙跑去请太医,谁知竟没一个太医有空,便又匆匆跑回来求荣嫔娘娘。
荣嫔匆匆赶来探看,见她飘飘忽忽的被月瑶搀到榻上去,整个人徐软无力,面色苍白可怕。
“你家主子什么感觉?”荣嫔问月瑶道。
“回娘娘,早上还好好的,请安回来路上还健步如飞,谁知道回来过了没有多会子就这样了。”月瑶道。
“晚上着凉了或是吃坏了东西?”荣频道。
“昨儿晚上奴婢当值,看了几遍,小主并未蹬被子,睡的和平日无二,虽说前段时间膳食屡出些岔子,但近日吃食尚好。”月瑶道。
“屡出岔子?”荣嫔问。
月瑶挡了挡嘴,道:“回小主,前些日膳房送来的吃食不是馊的就是变味的,小主怕连累您,所以没叫向您说起。”
荣嫔沉思片刻,心下明白为何景瑜不让跟她说,替她掖了掖毯子,道:“一会子安太医来给本宫诊脉,让他顺便给德贵人瞧瞧。”说着,便回了主殿。
铃兰急急的等在主殿门口,盼着每日例行为主殿娘娘请平安脉的安太医快些来。
总算见着安太医进了主殿,趴在门口细听,隐约听见荣嫔道:“德贵人病的很严重,还请安太医先帮忙给瞧瞧!”
却听安太医道:“回娘娘,若没有蕙嫔娘娘的旨意,微臣是不能随便给小主医病的,出了岔子,臣可担当不起,还望娘娘见谅!”
“大胆,本宫命你去看!”安太医面露难色,只因为他也曾听闻蕙嫔放出话去,谁与德贵人走的近了,便是与她过不去。
这种话明着没人敢说,暗地里全都心里撑着杆明秤呢。
但对于太医来说,荣嫔又岂是个好惹的,膝下有皇子公主呢,何况蓝琪儿公主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也不敢违背,便将计就计跟着去了,却并未实心给诊治。
他言不对题的扯了几句,叫给烧些温水敷头,再多喝些淡盐水,便就匆匆借口赶往下一宫小主那里,火速开溜了。
月瑶怔在原地,忽的想起卫贵人小主怀有身孕,每日会有太医前来请脉,便又急匆匆赶往东次间求琳琅。
来给琳琅诊脉的太医是太医院最年轻却医术高明的刘扬。
刘太医听了琳琅的请求,拱手歉意的道:“微臣还要前去僖妃宫里,误了时辰会被怪罪。”
月瑶登时红了眼眶,上前磕头道:“可是我们小主......”
刘太医见她急成这般样子,心下不忍,上前将她搀起,便也只能跟着去了星辉阁。
诊脉过后,刘太医将景瑜的手腕放回,轻轻拉起被角盖好,道:“小主前些日是忧思过虑了,加上饮食不善导致肠胃郁结,臣给小主开上两副药,每日早晚二副,餐后服用几日便能见好。”
景瑜白着嘴唇,气喘微弱的道了谢。
刘太医这才微微颔首回礼,又向月瑶铃兰点头道别,匆匆往僖妃宫里去了。
“奴婢就去给小主取药!”铃兰攥着刘太医给开的药单子,一溜烟儿的跑去御药房。
刘院使听说今日刘扬擅作主张给德小主医病,专程把他叫去,不无担忧的道:“德贵人得罪了蕙嫔,现在都躲着她还来不及,你去给她诊脉岂不是惹火烧身?何况僖妃是钮祜禄皇后的亲妹妹,遏必隆大人的小女儿,身份尊贵,你耽搁了给她诊脉也是要担风险的。”
刘扬道:“德贵人的病比较紧急,行医自是要分清轻重缓急的。”
“行医是要分清轻重缓急,但在这宫城里做太医,就不可如此一根脑筋,你什么时候能明白?”刘允和道:“德贵人曾有恩于我们刘家,这次也罢了,往后万万要三思而行。”
刘扬知道父亲也是替他着想,辩解也只会使他担忧,便应着,道:“儿臣记得了。”借口还有配药未完成,闪身而退。
刘院使去往琳琅那边诊脉之后,不时顺道过来看看,送了些洋参等补养气血的草药,吩咐月瑶给她主子泡水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