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加加问道：“什么答案？”

“锅炉。”钟奇接过警员给的外套，让自己摆脱了衣不蔽体的状态。

“陈广只是借着锅炉事件抛尸，灵性事件天然就是一个掩盖事实的好借口。我们只是探明了李大根兄妹的死亡真相，但锅炉那四个人可还死的不明不白。”

王加加撇了他一眼，淡淡说道：“钟奇先生，你对你的新工作很上心。”

钟奇回答道：“我只是不想让近在咫尺的真相就这么溜走。”

他靠在窗边，欣赏着这陌生的城市，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收获。

首先是开辟了手术刀的新用途，使用其中的灵性强化身体，再将灵性收回去。

这种做法十分赖皮，让他不用体内存放危险的灵性就能享受灵性对肉体的加成。

弊端就是手术刀的灵性是一口气全部灌入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侵蚀，只有在使用特性以后量少了才能用。

所以他现在就让灵性在身体游走着，让灵性慢慢改变着自己的体质。

另一点收获就是刚刚从异化物身上薅下的特性了，【特性：舞姿】能偏移人的认知，这无疑是个强力的特性，不管战不战斗都十分有用。

他也没想到就这么把这项特性给掠夺过来了。算是中大奖了。

现在的他除了灵性存量和肉体强度，已经跟二刹无异。

手术刀能让他略过寻找符合相性的灵性物品，支付特殊代价这一步就能获得新特性，这个能力理论上还是无上限的，属实有点变态。

至于钳给的那点待遇提升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只有手术刀带来的能力才是实打实的，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立身之本。

相当于是他的穿越者外挂了，得好好利用起来才行。

掠夺特性和第二把刀都挺厉害的，但要把他们都发挥出来还得再研究研究。

车外夜色迷人，这座赛博城市的夜让人知道了什么是五彩斑斓的黑。

累了一天的钟奇呆呆的望着，他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这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带着沉重的思绪睡了过去。

……

a7小道791号

王工头今年只有四十来岁，却已经长出不少白头发了，虽然都是这几天长出来的，但也体现出了他的工作压力有多大。

他的船舱并不大，或者说所有工人的船舱都不大，10平米的小房间，通过各种可收缩和折叠的家具变得能满足一个人住的所有要求。

跟陈宅不同，这种小船舱才是前端上人们的真实生活写照。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汗衫，身上因为常年劳作长出来的肌肉棱角分明。船舱里没有开灯，昏暗无比，只有透过窗外那些广告牌，那些红的绿的灯光照进来。

照到他的身上，他也注视着那些广告牌。

他在船上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未仔细看过这些广告牌。那些枯燥的文字，艳丽的明星，昂贵的产品永远不会与他有任何交集。

他又何必将目光放在上面呢？留点精力，还要上工的。

他从柜子里翻出了一袋粉末，他将它放在了很里边，藏得很好，虽然根本没有人会像进他这穷鬼的房子偷东西。

他曾经想着好好工作，搬进更好的区域，买个更大的房子。

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儿了，他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虽然在现实中没有奢华的大房子，没有优渥的生活，但至少他能感受到那些。

抬头是五光十色的a7小道，他的家临近商业区，虽然没有中心区那么繁华，但也充满了商业气息。

这里没有夜晚这一说，日夜模拟系统的作用只是告诉人们，什么时候干活。

白天时这一批人干活，晚上时那一批人干活。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眼里也变得五光十色起来，但已经不是那些绮丽的景色。

然后他的后脑就感受到了一阵冰冷，那是一把枪。

“我们需要聊聊，王工头。”钟奇说道。

他和王加加摸了进来，王工头没有锁门，而且也没有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或者说听到了也不在意。

“您想聊些什么？钟奇医生。”

他没有慌张，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他们回来。枪对他的威慑力不大，好像死亡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还是说，我得叫你钟奇警官？”

“告诉我，你为谁工作。”钟奇拿着枪戳了一下他的脑袋，冷冷地说道。

“a7小道的工人，绝大多数都来自陈氏劳务公司，您应该知道的。”

钟奇说道“当然，你为陈广工作，抛尸这活你都愿意为他干，是他的一条好狗。”

“李大根在被杀后，陈广就马上叫你去处理，将尸体带到锅炉，掩盖成灵性事件。第二天再叫教堂的人把尸体处理掉，警方也会因为灵性事件的缘故，帮他去应付媒体，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

“但这一切不过是个意外，而前四个人呢？他们为什么会死？为什么发生了这种事儿你还是留在锅炉，甚至连罢工都不参加？”

王工头没有回答他那些问题。只是又猛吸了一口粉末，像是无视了脑后的手枪，仰起头呼出一口气，看上去十分享受。

钟奇皱了皱眉，把他的猜测都抖了出来，给王工头施压。

“因为你本来就是陈广的安插的工贼，对锅炉发生的事儿也是有预见的。或者说锅炉事件本身就是人为的，而你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a区域的发动机是白天使用的，所以半夜一般都无人看守，但这些死者经过尸检，发现都死在半夜。”

“那么谁能将这些人半夜叫到锅炉呢？我想除了王工头没有别人了。你将他们叫过来，又将他们困在里面，以达成你们不为认知的目的。”

“很明显，你们成功了。其中出现了个医生帮你们处理尸体，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于是你们就这么处理了前三个工人。”

“但在处理第四个人的时候，那个医生突然变得不对劲了，他的异常举动让你十分警惕，你觉得除掉他。”

“我说的对吗？王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