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是格外心疼杨柒柒,尽管心头已经无比的愤怒,面上却是稍稍缓和,转瞬,就看不见怒意了。
只是格外的冷淡,漠然道:“你们且回去吧,这猫戏以后不许再演。若是再有,我必然叫人停了你的双戏坊。”
几个驯猫人方才还是胆战心惊,听见慕容昭这话,忙感恩戴德的叩头,连声拜谢道:“谢谢殿下宽恕,谢谢殿下!”
慕容昭一抬眼,道:“还不快走!”
几个驯猫人看也没看陈方月,直接逃也似的出了正厅。
陈方月心里是又气又怒,正要同慕容昭理论。
慕容昭直接向着元老夫人道:“既然寿宴散了,我也就此告辞。不过有句话,在临走之时,心觉,实在同老夫人说一说。一是,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1二是,天下有三危:少德而多宠,一危也;才下而位高,二危也:身无大功而受厚禄,三危也。2”
元老夫人神情一沉,极度的不痛快,“十一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昭含笑,道:“没有别的意思,父皇常告诫我们,要修身养性。对往后的皇子妃,父皇也必定期望德才兼备。德、才,德、才,放在第一位的是个‘德’字。若是私德有亏的儿媳妇,父皇只怕是容不下的。”慕容昭话罢,直接喊了一声“安良”,随即阔步而去。
慕容时彬彬有礼的向着元老夫人道别,也起身告辞。跟着是端王和十二皇子。
陈方月见慕容昭说了这些话,又忽然离去,心里很是惴惴。
“祖母,母亲,十一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信王世子妃火上浇油的一笑道:“傻丫头,这还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十一殿下气你伤了那杨柒柒,打算要去宫里请旨,要取消赐婚呢!”
陈方月吓得眼泪立时就掉了出来,愤愤不平地说道:“为什么!凭什么!不过是被猫抓了一下,也让大夫给看过、包扎过了。他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要害杨柒柒!”
慕容绵微微眯目,哂笑着说道:“陈家表妹,你也未免太心慈手软一些了。杨柒柒这样的人,当然是要斩草除根的!若是一旦被她有反扑的机会,倒霉的只有你自己。”慕容绵说到这里,牙咬得是咯咯作响。
陈方月也是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我还以为十一表哥能稍微收敛一点儿,谁知道,他竟也有这样不管不顾的时候!”
慕容绵冷笑道:“十一皇子对杨柒柒格外特别,这份情,从去岁,或是从更早的时候就有了。若非杨柒柒同张子永的婚事是上一辈早就商量好的,许是被赐婚的人选,就换成她杨柒柒了。”
陈方月听的这话,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戳了一下。她尖声强调道:“是我同十一表哥先被赐婚的,杨柒柒是后来才同张子永议亲的。”
“面儿上是这样说,不过张子永和杨柒柒的婚事,根本就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内定好了的。若非杨柒柒不答应,如今的局面,那可真就难说了。”
照说陈方月从来没有动过害死杨柒柒的心思,她不过就是讨厌她罢了,希望她痛苦,希望她事事都不能顺心如意。可现在,陈方月满脑子里希望的都是杨柒柒去死。
出了永兴县公府的门,崔老夫人背着手,瞪了杨柒柒一眼道:“你先同我们一起回豫国公府。”
杨柒柒自然不能反对,低声道了一句“是”,同崔老夫人一道走了。
一路无语,等回了豫国公府,刚下了马车,崔老夫人就让人去请杨辅。跟着,几人一块儿去了正厅。彼时,杨辅已经在正厅候着崔老夫人。见众人一个个脸色沉肃的进了门,一怔,问道:“母亲,在永兴县公府过的不痛快吗?是出了什么事儿?”
崔老夫人先在主位上坐下来,眼睛便如同刀锋一样,格外尖锐的刮在了杨柒柒的脸上,“还不是你的好女儿!从外面回来的野丫头,就是不知轻重!”崔老夫人说着,连拍了几下扶手,怒道:“你们都不管教,今日我这个做祖母的也要管教!芝兰,去给我掌她的嘴,让七姑娘长长记性,晓得什么叫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