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欢讽刺一笑,冷冷的瞥向李夫人,目光里带着深重的寒意,“我当时大闹老祖宗灵堂,可不是被什么迷惑了。老祖宗死的不明不白,如今我是没有什么证据,可这件事儿,天知地知,老祖宗也知道。我是打了七妹一巴掌,那又如何?我再看不上她、讨厌她,我都会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出来。绝不会嘴甜心苦,当着她的面儿是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明明是亲姊妹,却反过来处处拆她的台,背地里使手段,上眼药!”
她说完这话,直接霍拉一声站了起来,又将目光转投道了杨玉妍的身上。最后,脸上带着无比的鄙薄和嫌弃,道:“往后若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就说这样的话,大可不必在叫我。”话罢,杨清欢扬长而去。
看着她这样特立独行的样子,崔老夫人不由气节。
三夫人也有些看不过去,带着三分笑意,曼声说道:“老夫人,这七姑娘自小流落在外,当年可是您和二嫂亲自去梁国公府要把人接回来的。四少爷被劫走了,咱们心里都着急,可也实在不该把错处都怪在七姑娘的头上!”这话虽是向着崔老夫人说的,可也是在婉转的提醒李夫人,“七姑娘到底是二嫂的亲生闺女,手心手背儿都是肉啊。刚才二嫂一时气急了,咱们也都明白。其实打在七姑娘身上,更疼在二嫂的心里!”
六姑娘杨玉妘很没有眼色的向着三夫人强调道:“可三婶儿,九妹妹的话又没说错,确实是七妹进门之后,咱们家接二连三出了那么多的事儿呢!”
八姨娘不由激动地说道:“难道说,我的儿子是让七姑娘克死的?”
四姑娘杨玉如不免在心里暗暗的为杨柒柒鸣不平,“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七妹没回家之前,咱们家也不是没有过白事情。再说,老祖宗年岁大了,怎么就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扣在了七妹的头上?”
二姑娘杨玉婉呵呵一笑,打断了杨玉妘的话道:“话也不能这样说,毕竟这些事儿都是七妹进府之后,陆陆续续发生过的。方才老夫人也说过流年不利,倒不如请人来瞧一瞧,再给七妹算一算。这种事情,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三夫人脸色不大好看,低声呵她道:“别说这些怪力乱神的话!”
杨柒柒自然不知道,大姑娘、二姑娘和九姑娘联手给了她编了个圈套,正打算让崔老夫人吩咐下去,请人来算一算,趋吉避凶。她现在,正忙着对付慕容绵与信王府。
“七丫头,你说要入宫,可有什么别的原因。”
杨柒柒刚随着杨辅进门,便听他这样开口询问。
杨柒柒神色肃然,缓缓道:“信王要造反,可皇上没有证据。”
杨辅听见这样的话,自然是大惊失色,有些回不过神来。半晌,才压低了声音,脸色阴沉的问杨柒柒道:“七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呢吗?”
杨柒柒也不预备同杨辅深说,只微微一笑,淡淡道:“父亲,我常在太后跟前出入,自然能听见许多您听不见的事儿。”
杨辅没心思问杨柒柒是从哪儿听见的,事实上,他现在正在衡量利弊。他在仔细的思量,怎么才能在这件事儿上从中获利。
杨柒柒见他眉头不展,不由暗暗发笑。原来杨辅的冷漠无情,不是只对她自己。现在这种危急时刻,杨辅甚至连豫国公府未来世子,他亲生儿子的安危都能放在一边儿,可见这个人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个极自私凉薄的人。
若是这件事儿唤作是鄂国公府和梁国公府,只怕早带着府兵上门去信王府寻人去了。尽管这样做有违法度,必然要受到惩罚。可也不能放着嫡子的命不要,更借此装作受害者,以获得最大的利益吧?
杨辅又想了一瞬,不多时,就带着写好的折子,同杨柒柒一道进宫去了。
此时,永徽帝正在化成院陪太后说话,很快就召见了父女二人。杨辅进了化成院,率先跪地,将昨晚到今早上发生的事儿悉数都与永徽帝说了一遍。
永徽帝听得这话,自是又气又怒,立时让人去宣了信王。
杨柒柒在一旁冷眼旁观杨辅装作委屈冤枉的样子,自觉甘拜下风。
少时,信王得了传召,自然快马加鞭进了宫。信
王显然没想到杨辅竟然敢告到御前,虽然仓促,可他全然打好了主意。无论永徽帝怎么问,他都是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