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险的时候开挂不是很正常嘛(1 / 1)

大秦,东宫。

黏稠的血在指尖,手臂,脖颈,侵袭着失去温度的皮肤,周围一片灵力激荡。

灵力?

赢询发觉自己用词的不对劲,中二的岁月早已经在社会捶打下,变成难以直视又欢乐的黑历史。

不可能再冒出用这个词形容周围的事情。

没等他想明白,针扎般的刺疼袭来,一幕幕画面涌过脑海。

先是高楼大厦,下夜班的他匆匆跑过马路,视线最后是闯红灯的大货车疾驰而来,灯光照得眼睛什么都无法看见。

接着是很长的一段陌生画面。

说陌生,完全是他认为,那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世界。

画面的主人是赢询,始皇帝唯一血脉,七百年的东宫太子。

抛开小时候的无知玩闹,从身体发育成熟后,太子的生活不是在找女人玩的路上,就是睡在女人床上。

直到今天,赢询荒诞的人生迎来终结。

幽州作乱的白巾军偷偷潜入皇宫,兵分两路,一路攻打皇帝所在的寝宫,一路攻打东宫。

寝宫那边如何,暂不清楚。

反正东宫迅速被叛军攻破,常年玩女人的太子压根挡不住如狼似虎的白巾军,一剑穿心。

听轰轰的声响,战斗还在继续。

赢询心里暗暗叫苦,无边艳福一点没有沾上,反而赶上要命的时间,他悄悄睁开眼,打量周围。

东宫的交战声听起来很响亮,实际没有多少人,就是数十人在打斗。

再准确点说,四十五名禁军被三名白巾军包围,正在逐步减员。

和他所处的科学社会不同,这里的人数有时候就是一个数字,并不能代表什么。

个人的武力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比如说现任的大秦皇帝,在两千年前,一人一剑,扫平七大强国,将整个人族统一,才有如今的大秦帝国。

看现场的情况,禁军实力明显是比不上三名叛军,被他们歼灭只是时间问题。

继续躺在地上装死的话,或许会有援军赶过来,也可能是叛军杀光禁军。

前者他有救,后者的话,死定了。

一旦没禁军干扰,叛军绝对能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

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赢询考虑到穿越很可能耗尽一生运气,决定不赌,视线望向窗户。

从那里逃出东宫,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应该更好。

他心里下定决心,不再躺着装死,手抓起血泊里的两把剑,分别是紫郢,青索。

冲着这个名字,他逃跑都要带上,慢慢匍匐向前。

地面很冷,黏稠的血让他觉得不舒服,心脏在怦怦跳动,一点点移动到窗户边,没有被交战的双方注意到。

赢询迅速起身,翻窗。

“殿下您要抛弃我吗?!”

尖锐的声音响起,面容姣好的女人在血泊之中伸出手,对着窗户大叫道:“殿下,我好冷,好冷啊。”

打斗声忽地停止。

东宫变得很静,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赢询手脚僵硬在窗框,扭头看一眼原主的太子妃,往日最让原主喜爱的细腰被利刃剥开一个大口子,任由风不停地往里面吹。

“嘶。”赢询倒吸一口凉气,不敢想象自己被叛军抓住的下场,翻窗逃离。

“保护殿下!”“杀了他!!”

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东宫回响,赢询头也不回地狂奔。

外面是深夜,孤月高悬在夜空,清冷的月光洒落在青石铺成的路上。

朱红宫墙高达十几米,月光照出的阴影却无法覆盖道路,足见路面有多么宽敞。

赢询很想骂人,哪个傻子设计的皇宫,他妈的修得这么敞亮,连个藏身的草丛都没有。

设计师当初就没有考虑敌人攻入皇宫该怎么办吗?

轰。

一声巨响,打断赢询的胡思乱想,狂烈的暴风由远至近,伴随着地面轻微震动,他压根站不稳,直接仰倒在路上,玉冠砸得碎裂,乌黑的长发散落。

他疼得眼泪快要冒出来,蘑菇云般的巨大紫焰在远方升起,连厚重的乌云都被烤干,露出更为璀璨的星空。

如此壮观的景象,犹如电影里的核弹爆炸。

赢询没心思感叹这些。

一个人悄然站在宫墙上,以火焰,星空为背景板,狂风吹得衣袖飘飘。

不得不说,这样的出场方式很帅。

帅到赢询心冷了。

来人三十出头,相貌平平,远不如皇室血统那么英俊,一身灰色的布衣,在额头绑着白色头巾。

“太子赢询,你跑不掉了。”

男人眼神满是怨恨之色。

“等等,你们搞错人了,我不是太子赢询,我是红旗下的大好青年叶凡啊。”

“想辩解的话,下去对那些被你害死的女人说,看看她们会不会听。”

男人双手结印,“亥-戌。”

“等下!我真是无辜,你老婆或者女儿被赢询害死,管我叶凡什么事啊。”

他欲哭无泪地大喊。

男人面色一变,青筋从额头暴起,显然是被戳中痛处。

“下黄泉忏悔吧。”男人恶狠狠说一句,双手结印,“亥-戌-酉-申-未,黄龙闪。”

金色雷光凝聚在他双手之上,随着最后一个印,一个字落下,雷光化作龙形咆哮而来。

赢询根本躲不开。

黄龙闪在百道言灵之中,序列号是五十八,属于中级言灵。

即便眼前的人无法发挥出黄龙闪最高破坏上限,也足够将赢询轰成渣渣。

谁让原主太过废柴,基本没有花时间学习言灵,遁术,剑法,武道,全部浪费在女人的肚皮上。

完蛋了。

赢询脑海闪过这个念头,视线被一片金黄充斥,眼皮下意识合上。

咦,痛苦迟迟没有落下,他忍不住睁开眼,发现周围景色变成黑白色,龙形的雷光凝固在眼前。

男人也保持出声的姿态,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

“怎么回事?”他满脑子都是疑惑,人从心地躲向旁边。

一道浑厚的男音从右边剑柄沿着手臂传到心口,“离离原上草。”

“一岁一枯荣。”左边剑柄响起柔媚的女音附和。

赢询呆了两秒,意识到,这是觉醒剑灵的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