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的疏失自然是有的。”如玥觉得常永贵也必然是有所怀疑的,遂应了沛双的话。“其实不管问题是出在了哪里,只要皇上安然无恙也就是了。”
三个人终于都沉默了,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吧!
如玥回想起这一晚上的说话,只觉得有些头昏脑胀。回宫更换了衣裳,有重新梳妆,就等着旁人来永寿宫请安。皇后好几日闭门不出了,这宫里也唯有永寿宫最爱招宫嫔们凑过来。
“小姐,您信丽贵人的话么?”沛双端着各色的配饰,由着小姐挑选。芩儿则麻利的为如妃绾着发髻。
如玥睨了那喜鹊登梅的金簪一眼,目光落在旁边一支玉兰花开的金镶玉簪上:“就这一支好了。”
“是。”芩儿取来,在如妃鬓边一比:“娘娘慧眼,这一支是新呈上来的,别致的恰到好处。”“就这一支吧。”如玥也满意,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笑道:“自古以来,后宫里姐妹一并服侍皇上的,绝没有始终如一的。只不过丽贵人与康贵人并非那么蠢盾之辈,本宫倒是不信裂痕这么显而易见。
要么呢,就是她二人联手,迷惑于我的诡计。要么呢,就是这柳絮絮太有心计了,一早就勾起咱们对付柳绵绵的狠心。可是沛双啊,本宫根本提不起兴趣来。”
“为何?”沛双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芩儿却道:“本来就是贵人的事儿,咱们娘娘实在没有必要提前担忧。只管看着她们一步一步的使劲往上攀,足够高度的时候,再踢上一脚也就是了。”
“娘娘,淳嫔来了。”袭儿缓行慢步的走进来,轻声道:“并着初贵人一起,在侧殿候着呢。”
“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沛双有些郁郁寡欢:“后宫里的女子可真多啊,多得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风吹云动,总有咱们看不见的时候。”
“倒也是呢!”袭儿愁容满面,忧心难安:“娘娘,请恕奴婢直言,柳氏两位贵人虽然炙手可热,可眼下却是长春宫最不让人省心。”
如玥微微点头,赞同袭儿的话:“我心里有数,姑姑不必太过忧虑。怎么看着你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了呢?可是昨晚睡得不好,不若再去歇会儿吧。”
这么一说,芩儿与沛双也不免多看了袭儿两眼。沛双也瞧着不那么对劲儿:“姑姑是不是哪里不痛快,要不然奴婢唤人请御医来给您瞧瞧?”
“多谢娘娘记挂。”袭儿婉拒:“奴婢不过是昨夜没有睡好,这会儿头重脚轻的。若是娘娘这儿不缺人手,奴婢便再去睡会儿好了。”
“去吧。”如玥笑道:“若是累坏了姑姑,可是我的罪过了。”
袭儿退去,沛双与芩儿便陪着如玥往侧殿去。还未走两步,突然听见乐喜儿的惊呼声:“快来人啊,袭儿姑姑猝倒了。”
沛双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猝倒?”
“快过去看看。”如玥心里也着急,顾不得旁的事儿,连同两人一并往乐喜儿处去。“这是怎么回事儿?”
待到如玥看清楚袭儿的脸,才发觉她的口边竟是白沫,嘴唇乌黑的吓人:“快去传御医。”
沛双紧忙走了两步,赶紧伸手去扶:“姑姑,您这是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啊?”手探到袭儿鼻前的时候,沛双只觉得心漏跳了一拍,惊叫一声缩了回来。“小姐,袭儿姑姑她……没有气息了!”
“你说什么?”如玥不敢相信,兀自走上前俯下身子探了探。“怎么会这样,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娘娘,您看袭儿姑姑的手。”芩儿猛然发觉,袭儿的手指甲竟然是乌黑色的。这现象绝非生病所致,显然是中了毒。
如玥握住袭儿的手,仔细一看:“是中毒,竟然是中毒。好大的胆子,谁敢在本宫的永寿宫里下毒杀人。简直岂有此理!来人,马上锁闭永寿宫所有的宫门,一律只许进不许出,本宫绝容不下此等狼心狗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