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况很复杂,旁人不懂,我也不想多解释,总之我现在要见他,请你带我过去。”
他最在意的女人,竟当着他的面,强烈要求要见另一个男人,这让他怎么接受?相逢的喜悦,被无边的醋意淹没,自尊心受挫的陈弘峤面露愠色,负手望向窗外,眸光染怒,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她也不会放弃!“他是我的丈夫,我见他天经地义,你没有资格不同意!”
丈夫!资格?说到底,她还是对他有所怨恨的吧,恨他当初没有按照约定去大尧找她,若是他守约,她也不必嫁人。终究是他的错啊!
想到此,陈弘峤恨透了自己,再无勇气与她对抗,答应让她见一见梁延成,也许,她对梁延成的关怀,只是出于一种妻子的责任。
如此想着,他也觉好受了些。
本以为他只是和她一样昏迷无力,但当叶箫竺在另一间房中见到张云雷时,着实吓了一跳,只见他面色乌青,异于常人!看得叶箫竺触目惊心!
“云雷他怎么了?你不是说下的蒙汗药吗?他怎会这般?”
对别人是蒙汗药,对梁延成嘛!自然得区别对待,“他中的是毒,要押他去大尧,必须用这样的手段。”
“你下的毒?他跟你什么仇怨,你要这样害他?”
仇怨?太深远,随便说一样,都足够让他杀了梁延成?“迫你嫁他,拆散你我,其心不正,意图谋朝篡位!”
“你听谁说他谋朝篡位?”一定是梁启昀在颠倒是非!叶箫竺恨骂道:
“梁启昀是卑鄙无耻之人,谋朝篡位,杀害云雷的父王,又残害先帝,你居然帮他?你的良知呢?”
“证据呢?你看到梁启昀杀害尧帝吗?”虽然明知梁启昀是老狐狸,但陈弘峤从来不信,梁延成会是安份之人,
“这只是梁延成的一面之词,他在为夺位找借口,你不能上他的当,被他哄骗。”
他凭什么这样信口开河的去判断她丈夫的品行?叶箫竺闻言越发窝火,
“与他朝夕相对的人是我,他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
“你就那么信任他?”
那是自然!“他是我的丈夫,我当然信任。”
丈夫?她真的愿意承认吗?“你是被迫嫁于他的,不需要为他负责。”
“嫁的时候的确是被迫,现在不同了,”叶箫竺很清楚自己的变化,
“我对他有了感情,自然能分辨出是非真假。”
“有感情?”这句话,一如晴天霹雳,狠狠的打了陈弘峤的脸,“竺儿,你爱上了他?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们的誓言算什么?”
誓言,只是过往的虚无,造化弄人,叶箫竺也无能为力,“既然错过了,就不该再留恋。”
“我不甘心,我不要屈从命运!”叶箫竺的冷漠之辞刺激到了他,陈弘峤实在难以接受,紧紧地扣住她双肩,情绪过于激动,
“竺儿,你也不应该屈从,我说过,我会为你改命!”
叶箫竺企图挥开他手臂,他却目光狂躁,握得更紧,令她疼痛难忍,但她还是要说清楚,
“弘峤,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错过的,无法挽回,如今我已经爱上梁延成,这是事实,我不想欺骗你什么,只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交出解药,我和他,自会离开陈国。”
放他走?怎么可能?“他夺走我心爱的女人,我恨不得他立即死去!”咬牙切齿间,陈弘峤已抽出一把匕首,怒视床上的梁延成,赤红了双目!
“若不是梁启昀要我留他一命,我现在就该送他归西!”
“你不能杀他!”叶箫竺吓一跳,即刻扑在床前,挡住张云雷,阻止陈弘峤的失控行径,
“我与他,同生共死,你要杀他,先将我杀了再说!”
她竟然,拿她的命来威胁他?此时此刻,那手中的匕首,指的仿佛不是梁延成,而是他自己,叶箫竺的举动,便如无情利剑,狠刺他心脏,痛得他无法呼吸,痛苦的嘶吼出声,
“竺儿!为什么要逼我?”
“是你在为难你自己!”她想要的时候,陈弘峤迟迟不来,她不需要时,他又要强加于她,何曾考虑过她的感受?命运向来由天不由人,她又能如何?
“诚王是曾逼迫过我,可我已经嫁了,也不怪他,你先放弃的,就没有资格再怨恨他!”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评价他?难道她不知道,他当初的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