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灯光橘亮,何湿衣在门边略靠了一会儿。定定神,正准备离开。抬眼间看向尽头的窗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光线本是很暗,清浅脸上的神情无法分辨。何湿衣的身体却猝然的僵住起来,紧走几步,却只见清浅已经飞快的进去了房间,“砰”地关上了房门。
雅慈官邸
何湿衣穿过小径边的竹林,看见满眼的翠绿不由顿足。
竹林里的竹子密密匝匝,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多的“苦慈”。阳光透过长而绿的竹叶倾泻而下,何湿衣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故里。
隐约间听到竹林里有人在讲话,声音不大。
“小婉,司令眼巴巴的四处找医生,还是见见吧!”是庄姨的声音。
“这都看了这么多的医生,也不见好,倒是白白麻烦人家大老远的跑,叫他一次次伤心难过,不看也罢。”何心婉语速很是缓慢,说这些话已是微微吃力。
“好歹看看吧!这人都来了。在厅里候了好久。”很少听到庄小贤这样乞求般的语气。
“回回的这样,我是再也不上当了。”何心婉的口气像是恼了。
听着这些话,何湿衣已经明白骆荣凯为何单单叫他到雅慈官邸来做报告。性格温顺的母亲要执意起来,也是很难劝服。
“有空多来官邸陪陪你母亲吧!“他临出门时,骆荣凯语意不明的交代何湿衣。那声音还在耳边徘徊。
“母亲,怎么了?”何湿衣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的自然一些,只不过半月的光景何心婉已经廋了一大圈,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躺椅上。
“湿衣。”何心婉看见何湿衣,颇是意外。
“湿衣来了,正好让他陪你去看看医生。”庄小贤适时的劝说。
“是啊,母亲我们去让医生瞧瞧。”何湿衣明白庄姨的用意,过去扶起椅子上的何心婉。
何心婉早被何湿衣闻言细语的样子,震住了心神。那里还记的刚刚的坚持,由着何湿衣的搀扶去向客厅。
夕阳的残光洒照在客厅大红梨木家具上,哑亮而虚晃。
雅慈官邸内的家具和浣圆官邸的风格很是不同,浣圆内的家具都是西式的,但雅慈里却都是老旧古气的红木雕琢,全木式结构。已经年下了,桌子上点着熏香,人站在其中,仿佛如入了虚幻般。
客厅里只有何湿衣和庄小贤。
“湿衣有时间的话,多来看看你母亲。”尽管何心婉已是司令夫人的身份,但庄小贤还是习惯叫她的闺名。
“母亲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何湿衣看庄小贤的眼神,分外凝重。
“来锦远之前已有预兆,不过,好在骆司令请了好些医生……,你多来看看她总是好的。”何心婉的状况都是预料之中,但是亲口说起,庄小贤还是觉得字字锥心。
“嗯。”在庄小贤期许话语,诚挚的眼神中。何湿衣不觉低下头来。
于母亲,他是存着亏欠的。
“小婉常常提起严小姐,倒是喜欢的紧,有时间带她一起过来坐坐。”庄小贤突然提到严清浅。
“是。”想起那个人,何湿衣眉目微紧。
那个人,只怕还在闹着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