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风听到林清霁的话,缓缓走下数级玉阶,道:“哦?不知忠勇候想怎么为父皇为本宫解忧呢?”
林清霁低头叩首,随后缓缓道:“臣听闻胶州遭遇流寇作乱,臣虽从没有过经验,但愿尽一尽为人臣的本分,臣请愿前往平定流寇之乱,求太子殿下允准!”林清霁说完叩首伏地不起。
殿下百官议论纷纷,有的纷纷摇头,有的点头露出赞许之意,随后右相温宗慎出列大声道:“启禀太子殿下,忠勇候从没涉过政事,兹事体大,臣认为派他前往恐为不妥。”
林清霁看了一眼温宗慎,淡淡道:“之前听家父偶有提及,右相才智卓著,政绩颇好,晚辈非常佩服,只是您能将一身才学展示出来,更要仰仗皇上的信任与赏识才有机会不是吗?您觉得派晚辈前去不妥,是觉得晚辈没有这个能力平定流寇治乱吗?”
温宗慎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潇洒不羁的闲散公子林清霁认真起来,竟然能够如此伶牙俐齿,顿时被噎得一愣,但毕竟朝堂上呆了十几年,自然圆滑老练,也只是片刻之后,恢复了笑意,眼睛笑意盈盈但眸中却深含阴恻道:“贤侄误会了,本相并无鄙薄之意,只是希望流寇治乱能够尽早平定,还百姓一个安乐清宁的生活而已。”
他这句话虽然无甚锋芒,却隐含暗意,他知道林清霁这个时候进来主动请求赴胶州,定是太子授意,那么就逼他们说出一个时限,如果完成不了任务,自然以后林清霁就没有脸面再立于朝堂之上,这样既把林清霁的退路堵死,也可以断了太子的一个羽翼,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林清霁听完温宗慎的话,脸上笑意更深,一脸自信地说道:“右相有如此忧国忧民的责任心,让晚辈钦佩之极。”听了林清霁的话,温宗慎抚恤露出得意的笑容,但随即脸色微微一变,谦恭道:“贤侄谬赞了,本相只是怜惜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苦,忧国忧民不敢当。”
你当然不敢当,忧国忧民是天子的责任,而你怎么敢,林清霁静静面带微笑看着温宗慎的表情变化,心中腹诽着。而温宗慎此刻的眼神中凌厉之色更甚,是他轻敌了,他没想到从没涉足过朝堂的已故左相之子竟然心思如此通透,以前看来都是被迷惑了,如果任由他在朝堂坐大,那么以后将会是一个很大的威胁,甚至会比他的父亲威胁更大,温宗慎在心中思量着,眼中也不再有得意和轻看之色了。
正当温宗慎思量之下,林清霁接着说道:“不过臣有把握可以平定寇乱,只求太子殿下给臣两月时间,如若不能做到,臣此生不再踏入朝堂半步!”
众人议论之声更大,因为如果因为这一件事终身不踏入朝堂那未免赌注有些太大了,相当于断送了一辈子的仕途。
太子沉吟片刻,心内有了决定,认真道:“好,自本宫主政以来,就广纳天下贤士,而忠勇候你身为护国大将军,曾经的左相之子,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本宫相信你,就给你两月之期,但你万不可辜负了父皇和本宫的期望,你可明白?”
林清霁望着萧沐风眼中的灼灼之光,诚恳道:“臣定不负众望!”
萧沐风广袖一扬,语声威赫凌冽,道:“传皇上和本宫旨意,封忠勇候林清霁为正五品钦差大臣,赴胶州调查平定水寇一事,两日后启程,限时一个月时间完成皇命!”
林清霁闻言跪地坚定道:“臣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