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孙锦蓉这个嘴甜会逗乐的孙女,老夫人也乐得用些小恩小惠的,哄着她说一些府里头自个想知道的东西。
酱焖鲍鱼和宫燕木瓜羹是孙锦蓉最爱吃的两样东西,自打孙延龄成亲,老夫人跟着二房,不再像从前那般贴补他们,大房的生活就不比从前,像鲍鱼和宫燕这般名贵食物,已经剔除了大房的日常饮食菜单。
平日里,除了孙豹夫妇偶然会吃一些外,别说像孙锦蓉这样的庶女,就是嫡子嫡女的饭菜里,除了逢年过节以外,那些名贵食物也轻易难得一见。
老夫人一笑,宠溺地看着她笑道:“知道是你爱吃的,早吩咐下去了。下回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得早说,不然等你想起来时,饭菜都准备妥当了,哪里还来得及?”
要说尚主有什么好处,就是孙家的吃穿用度都上了台阶,而她管了府里的事情,自是比从前随心所欲,想对谁好就对谁好。
别说些许吃食,就是绫罗绸缎,珍宝异珠,都唾手可得。
要不是前阵子四贞拿了许多非御造之物变卖成银子赈济难民,他们孙家的日子,还要过得奢华些。
尽管,因为这毕竟是定南王府,孙延龄是尚主不是一般的娶妻,老夫人尚有诸多顾虑和束缚,但她还是认为,一家之主就得是男人,怎么能作凭女人欺压着?孙延龄子嗣单薄,两个姨娘的院里又鲜少过去,这都是四贞吃醋妒忌导致的结果,所以内心里头,老夫人对四贞的不喜就又多了三分。
“就知道祖母最疼我。”听到老夫人说早血下了,孙锦蓉娇嗲地靠在老夫人的肩膀上撒娇。
她一眼瞧见了红柳正在收拾的那些香料,不由惊讶地问道:“咦,这不是我常用的那两种香吗?怎么这里也有?”
天香阁的规矩,一个府里头的香料,只供给一个人使用,免得撞香。
红柳对她无声做了个口型,又看了看老夫人,表示自己不好明说,会被老夫人骂。
孙锦蓉自然是看明白了,气冲冲地上前要将那几块香料抖落在地:“是给公主的对不对?她怎么这么横行霸道啊,什么都跟着别人抢?难道天香阁里除了这两种香料以外就没别的了?”
虽说是个庶女,但孙锦蓉自小是在嫡母跟前长大,尤其是赵氏经常说她相貌好,不比嫡女差,平日里在明面上又很惯着她,所以孙锦蓉比起一些嫡女来,还要娇纵。
“哎呀,六姑娘您快住手!”红柳忙不迭地从她手里将香料夺下,“您也知道天香阁的香料有多贵,这几块您要摔了,老夫人这个月可得拿自己的月银填补!”
孙锦蓉在大房的女孩里行四,但在孙家里排六,所以红柳叫她六姑娘,像三房的三姑娘孙锦心,按府里孙家几兄弟论序齿,就排到了第七。
孙锦蓉讪讪地将香料放下,嘴上还不服气:“你就告诉公主嫂嫂,说我不喜欢和她撞香,把这些都拿去了,看她有什么话说。”
听了她这话,老夫人扬了扬眉,不以为然地说:“你还没吃够亏是不是?是不是还想再被你二哥骂,关些日子啊?”
前些日子,有一回孙锦蓉和孙锦心两个争执,四贞碰到说了她们两句,她对四贞出言不逊,被孙延龄看见了,直接就教训了她一顿,回来她就被赵氏惩罚禁足了一个月,抄了一百篇佛经。
说起旧事,孙锦蓉立刻红了眼圈:“老夫人,按年龄,您是这府里年纪最大的,可是,她却仗着自己的身份,平日里吃穿用度是府里头一份,对您一点也不敬重,您说给二哥赏两个人,当面她就敢拒绝您,她就算是公主,也嫁到咱们孙家来了不是,怎么总那么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呢!她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一家人啊?”
“上回我不过说了一句,就被生生关了一个月,如今我用的香,她又来抢,她要用了,我以后还怎么用?不能因为她是公主,就事事都该别人让着她吧?”
老夫人淡淡一笑:“你那公主嫂嫂是天皇贵胄,命格贵不可言,自然比别人要娇嫩些,这事你不服气也不行,谁叫她是公主,你不是呢!别说是让两种你常用的香,就是她要你身上的衣服,你也得给她扒下来。”
“可孙女怎么听说,她命格不好,犯天煞孤星,所以才会克死自个的父母和兄长。祖母,您说二哥哥跟她在一起久了,会不会也被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