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贞露出害怕的神情,连忙伸手道:“我写,我写,有劳你们拿纸笔过来……”她露出几分怯弱之意,“我这会害怕,走不动,没法过去取那笔墨……”
络腮胡子不疑有他,转身却取桌上的纸笔。
妖娆女子则看着四贞吹弹得破的肌肤,心里升起几分疑惑:这男子,怎么皮肤像是比她还要好?
就在她准备伸手摸向四贞之际,四贞大叫起来,“救命啊——”
四贞会武,加之又是非常理智冷静之人,之前面对这一男一女时的害怕和孱弱,是因为情况不明故意如此,是为了让对方降低警戒心。
果然,这俩人之前只顾着找东西,没有太在意她。
她才能听到了舱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
应该是隔壁那位看上去脸色苍白的高大男人听曲饮酒回来了。
虽然那男子看上去苍白无力,但好歹有那么高的个,就算抵挡不了这俩个人,也能帮四贞当个“烟雾弹”。
趁着混乱,她才能将这两个人杀死。
如果那男子胆小怯懦,当没听见一般,四贞就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了。
反正没找着他们要的东西,那俩人想来一时半会还不至于对她下杀手。
她必须赌一赌。
她赌赢了。
没等那俩人反应,舱门“砰——”地被打开了。
“你——”
“嗯……”
络腮胡子的匕首还没有掉转过去,一下沉重的声音就响起,他闷哼了一声,只说了一个字,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至于质问的话,当然也就没有说下去了。
接着再无说话声,只听见乒乒乓乓地一阵乱响,夹杂着哼哼的叫声。
缩在墙角的四贞只觉得眼花缭乱。
然后,四贞就看见络腮胡子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直翻滚;妖娆女人靠在墙上喘着粗气,隔壁那位高大男人还好整以暇地给他了一个安抚的笑。
她正想开口问发生什么事情,外面又进来俩个人,一个正是老鸨,一进门她就挥拳冲向高大男人的后脑勺,另外一个则用脚踹男人的小腿,这种上下齐出的夹攻让人避无可避,四贞眼看他上有强敌,下无退路,肯定要被打个正着了,不禁失声惊呼起来。
正在此时,只见那男人轻轻一跃,避过踹他那人,再凌空飞踢一腿,刚好踢到要打他后脑的老鸨下巴,老鸨连他头发都没有碰着,就整个人飞了出去,碰到船舱的墙壁上,重重地摔倒在地。
被他避开的那人收腿不及,刚好被他下落的时候扫到小腿,顿时跪在地上,抱腿痛呼。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
四贞这时才看清那男人的面貌,除开脸色依旧苍白外,他的五官轮廓很深,鼻梁很直,眼光深邃,好似深谷寒潭般,叫人心惊。
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一个和鳌拜长相有些像的男人。
只是年龄上,他比鳌拜年轻了约摸十来岁,而且,也没有鳌拜的大胡子,看上去就是个英俊的青年。
看到那几个已然无还手之力的人,四贞心知自己之前对他的判断,完全失误了。
这男人,哪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俨然就是个高手!
竟然能够将身手瞒的半点不露,连自己都没察觉,这人是敌是友?
就凭他那个长相也不可能是友!
四贞眯了眯眼,眼中露出一股子警惕之意。
看到都倒完了以后,高大男人负手而立,看着那几个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人。
络腮胡子和老鸨挣扎着爬起来,抡起拳头还想继续打,但他手都不动,只用膝盖和脚,就让他们再度摔倒在地。
“哼,如果你们识相一点,别再乱动的话,还能留一条狗命!”高大男人冷冷地扫了那些人一眼,拍拍身上的灰尘,转头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