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孙延龄的话,明月看着仍是恭恭敬敬的,嘴角却忍不住绽出一抹笑来,她轻轻地说:“奴……妾当然听额驸爷的,妾明白额驸爷的意思……公主生得美,位高权重,哪里是妾这样的人能够争的,只是妾身为人虽然粗笨,腿脚却比别人灵活些,额驸爷要有什么跳腿的事情,尽管使唤妾去做就是。”
“腿脚灵活?”孙延龄唇边的笑意更浓:“爷倒觉得,你那腰肢更是灵活,想必……”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他突然正襟危坐,轻咳两声道:“你那脸上,涂着墨了,和花猫似的,回去洗洗吧。”
明月一惊,连忙捂着脸跑了出去。
刚跑出去,就遇上四贞带着云雀、百灵过来,明月越发慌里慌张,连给四贞行礼,都是手足无措,一副作贼心虚的模样。
见明月行礼后急冲冲离去,云雀瞧瞧虚掩着的门,愤愤地说:“公主,她一准是在里面和额驸爷一处,所以听见您来了,才那么慌张。”
四贞却笑道:“她是额驸爷的贵妾,你们该叫月姨娘,别她她她的,没规矩。”
孙延龄听到动静,迎了出来,拉着四贞的手调笑道:“公主今个肯召见为夫了吗?”
四贞温柔地笑着,用锦帕印了印孙延龄脸上的一滴墨:“额驸爷练字辛苦,我过来瞧瞧。”
他和四贞进了屋,云雀和百灵两个见状,连忙在门前立定,没有跟进去。
等书房的门轻轻被掩上,四贞虽然没有甩开孙延龄的手,脸上神情却变了变,刚才那股子柔情蜜意全然收了起来,冷冰冰地瞧着孙延龄,低声斥道:“额驸爷,红袖添香研黑捧卷,您这字,练得可够舒坦的!”
孙延龄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为夫以为公主殿下遇到什么事都是泰山压于顶而色不改的,不曾想,你也会吃其他女子的醋。”他将四贞的手放置唇边轻轻一吻,“你放心,她那样的,勾引为夫还差了点。”
“噢,她这就送上门来勾引你了?动作倒是够快的。”四贞见孙延龄亲吻自个的手,脸上浮现红晕。
她方才见明月鬓发微乱,衣领稍开,脸红又羞窘的那股子,明知孙延龄不至于怎么样,心头却窜出一股邪火,这会儿听孙延龄亲口证实只是明月一厢情愿,心头的不安消失了不说,脸上甚至还浮现出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来。
“呵呵,宫里头还真是费心了,不知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个尤物来,也真不容易,你说,她真是辅国公家的女儿吗?怎么倒像是那些清倌、红倌一般,奉迎起男人来,一套一套的?”孙延龄声音里满是鄙夷,提起明月来,半点也找不到先前的温柔劲。
四贞听的嘻嘻一笑:“可不是吗,那日在宫里还不觉得,等回来换了衣服一看,我也吓了一跳,我若是个男人,有这么个可人儿在身边,真得立马收了她,没想到,额驸爷你倒能忍得住。”
孙延龄靠近四贞,唇舌呼出热气,直入四贞的耳朵:“这世上,能叫我忍不住的,也只得你一个罢了!”
“既然知道了她的打算,不知额驸爷想如何处置?”四贞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一阵痒痒,连忙将他推开,笑问道。
“哼,先由她得意两天,等过几日,寻个合适的时机,整死了事!”孙延龄语气冰冷,仿佛那明月就是个蚂蚁一般。
听了孙延龄所说,四贞眉心轻颦,她思忖了片刻方道:“此时不宜大动干戈,太皇太后他们是个什么打算,我也没摸清,试婚格格本就是公主们下嫁的规矩,建宁那里的阿云朵,还顶着个郡主的名头,又自小是在宫里娇养大的,还不一样让她收拾的服服贴贴?怎见得咱们就不能收服明月?
“再一个,额驸爷若真的想处置掉明月,也不急在这两年,这可是在京里,说不定今个除了一个明月格格,明个宫里就送两个星星来,岂不是更麻烦?我瞅着,这明月的路数倒是个不怎么聪明的,此事额驸爷就不要费心了,我想个法子拿住她,叫她不敢往宫里送消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