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俞县令,四贞微微一笑:“早先孔某去衙门里找了,都说县令来了这里,孔某就找到此地,看这样子,来得还不算迟。”
她已经从摩达口中得知了一切,知道这泰宁县的县令和都头面和心不和,两人在对付他们一事上颇有分歧。
“原来、原来是孔副使。”俞县令挣扎了下,但赵都头的手扣住了他的后背,他半分也动弹不得,只能拱手作辑:“下官未能远迎,还望孔副使恕罪!”
只这一会儿功夫,四贞已经看清楚情况,佯装不知赵都头拿了俞县令做人质,朝后挥了下手,开口笑道:“齐佐领,把人带上来。”
片刻功夫,齐东平押着摩达走了进来。
看到摩达瞎了一只眼,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头低着,乖顺地像只猫的模样,赵都头和俞县令都睁大了眼睛。
能逮了摩达,还让他这么顺从,这个孔副使,到底有什么手段?
就凭他,一个大姑娘似的……不对,他说姓孔,她就是孔家那大姑娘,竟然长这么大了,还生得这样好看,这举止作派,倒真像个贵族公子,一点娇柔之气也没有。
就这么秀秀气气的一个人,竟然能破了他的局,还抓了摩达?
赵都头心里的寒意更甚,抓着的俞县令的那只手不由松了松:这老俞又不是钦差大人的什么人,一个县令而已,他们会为了他放过自己吗?
根本不可能!
没等俞县令逃,赵都头从衣袖里滑了把匕首出来,抵住俞县令的腰。
就算没有,他要死了也抓个垫背的,凭什么,让他一个人死?!
四贞就像没发现赵都头的小动作一般,朝齐东平颔首示意。
齐东平郎声道:“这人是青龙山寨的,昨晚我们过青龙山上,碰上他们寨子里的人喊打喊杀的,还意图用炸药炸毁山石,把我们都砸死……后来,我们攻进了寨子,把寨子里的山匪伤的伤、杀的伤,这摩达据说是山匪的头目,所以我们就射瞎了他的一只眼,又射伤了他一只腿,把他抓了起来,据他招供,这一切都是……”
他看着赵都头,声音冷了下来,“他说这一切都是一位姓赵的都头指使的。钦差大人和副使都想知道,哪位是赵都头?他为何要这样做?”
赵都头本来还心存侥幸,这一听,摩达已经把事情全抖了出来,连忙把匕首举起来:“你们别过来,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他把匕首横在俞县令的脖子上,心里暗暗焦急,自己的长随怎么还没把人召过来围攻?
四贞轻笑一声:“看样子,你就是赵都头了?本来孔某还有疑虑,这泰宁县的都头,怎么会与山匪勾结在一起,以为只是他信口胡说,如今看来,竟然是真的了!”
赵都头大悔,他怎么忘了,光凭摩达一个人空口白牙的说话,可定不了他的罪,结果他自个心虚,一见摩达被逮,就慌了手脚,被对方捉了个现场。
如今,是完全没有退路了!
他把匕首往俞县令脖子上压了压,凶神恶煞地说:“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他。”
“那你杀了他好了,反正他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四贞无所谓地耸耸肩,“而且,你那匕首都拿反了,用刀背怎么杀人?”
拿反了?
赵都头下意识地去看匕首。
就在此时,四贞动了起来,她手里扣的铁弹子飞出去,打在赵都头胳膊上的麻筋,在他手麻,手里的匕首掉落地上之际,胖丫头黄莺像堵墙似的冲了过去。
等赵都头回过神来,黄莺已经卷了俞县令回到四贞身后,被黄莺一挡,干瘦的俞县头他连个衣角他都看不到。
赵都头又惊又怕。
进来的三个人,他的注意力大半都在齐东平身上,虽然知道四贞出身将门,但在他看来,王府的格格,那是千金之躯,就算会舞枪弄棒的,也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还有那个胖丫头,怎么身手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