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好像翩翩公子救了佳人之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可他的手,刚才分明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
真是个登徒子。
四贞的手挥了过去。
孙延龄的话音一落,就觉得掌风扇了过来。
他不避不闪,等四贞打完,然后一伸手,将四贞打他的那只手抓过来,用牙咬了咬。
“纤纤玉指,滋味不错!”他还做出吃了好东西的表情“你是狗啊。”四贞骂道,甩开手。
孙延龄冷哼了一声。
“你有完没完?”他挑眉问道,“我救了你,你倒打我,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四贞喝道,“你为什么屡屡纠缠不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长这么好看,小生只是情不自禁而已。”孙延龄一本正经地回答。
四贞知道和他没法说清,只得白了他一眼,走进了雅间里。
白彦松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
孙延龄的脸上虽然有些青肿还有几道浅浅的指痕,但并不能掩饰他的俊美,飞扬翘起的眼角,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时时刻刻都上扬着,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
阿贞垂着头,只看到长睫毛忽闪忽闪,冬日正午明亮的阳光透过琉璃窗照在她的脸上,眉目如画。
真是一对璧人。
白彦松心头生出几分苦涩。
他想起当日王爷和王妃交待他的话,敛了敛神:“先坐下吧,吃点东西,咱们边吃边说。”
“媳妇儿,你怎么只要这个?既然要吃东西,当然要点好的吃,你别给我省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等回宫就错过饭点了,你可别饿着。”
孙延龄不顾四贞的白眼,笑嘻嘻地说。
“孙延龄,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吃了。”被他一口一个媳妇儿叫着,四贞终于发了火。
“行,媳妇儿你说啥就是啥。”孙延龄大咧咧的点点头,看着对他一脸嫌弃的四贞道,“不过,我说,女孩子不能太凶悍,你这个样子,会把宫里头那些娘娘们吓坏的。”
还一把拉住准备起身的四贞,嬉皮笑脸地说:“我都说不叫了,你还生什么气?别气了,女孩子,多笑笑才更好看。”
四贞咬了咬唇,好看的贝齿印在红唇上,看得孙延龄一愣。
感觉到他的眼神,四贞忍不住又举手打过去:“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掉。”
她瞪着眼睛,气势汹汹地说。
那亦娇亦嗔的模样,看得人心头一酥。
白彦松转开了眼睛,轻咳一声:“阿贞,你与他,确实有婚约。”
四贞的手垂了下来,惊讶地看着白彦松:“表哥,怎么你也跟着他一起胡说?若是我同他有婚约,我怎么会不知道?”
刚才她就想了,只怕表哥也是误会了,毕竟孙叔叔想让她做儿媳妇的事,军营里好些人都知道,为此,哥哥当年还笑话过她,说要是成了,她就是孙家的童养媳。
表哥肯定是误会了。
白彦松摇了摇头:“不是胡说,这事,秦嬷嬷也知道,你回去一问即知。我还记得,王妃说,因为战事吃紧,你年纪还小,所以两家来不及过礼,只是合了你们的八字,下了小定,孙家的信物是一只祖母绿圆珠手串,你父王给孙将军的,是一柄宝剑。他常用的穿云剑……”
孙延龄解下腰上所系的佩剑。
四贞的手忍不住抖起来,她拿起那把剑,抽了出来。
切玉如泥,寒光四射。
剑柄上,还用小篆刻着“穿云”二字。
的确是父王的宝剑。
可是,父王、母妃怎么会给她定这么一门亲事?
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四贞定定地拿着那把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孔四贞!”孙延龄似笑未笑地说,“这是我们父母定下的亲事,虽说父母之言,媒妁之语不能违背,但你今天给句话,你若是不认这门亲事,从现在起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把那手串退给我,把这柄剑拿回去,从今往后,我们就两不相干,我孙延龄绝不再纠缠于你。”
“只要退了这门亲事,你就去攀龙附凤,进宫做你的娘娘去。我孙延龄虽然不才,也不至于非得赖上你。要不是为了家父的遗愿,我才不进京一次两次的来找你。承不承认这门亲事,你给句痛快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