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太后轻笑道:“这说起来还是咱们贞格格好气度,不愧是太后您看中的,小小年纪便如此明事理,懂得体谅别人的难处,相较起来,和公主的性子倒有些像,难怪公主也帮她说话,和她合得来,这么快两个人就要好呢。”
杜嬷嬷也道:“可不是,公主到底是养在太后宫里的,就是不一样,这回的事,十二格格还托了公主帮着周旋,奴婢瞅着那贞格格,颇合公主的意,两个人好的跟姐妹似的。”
这话说到了太后的心眼里,想到建宁这次能够不受挑拨,越发懂事,不亏自己教导多年,心里很是欣慰,这才转怒为喜起来,“罢了,建宁明年就要出嫁,哀家正愁身边没个可心的,这就来了个四贞。这一次,要不是建宁说四贞不和她们计较,哀家绝不会轻饶。”
“至于对她们的小惩大诫,也不必使人去说了,等她们给哀家请安的时候,哀家亲自说吧,免得宫里头还有其他人,有样学样,不把四贞放在眼里。哀家身边的人,哀家怎么捧怎么训,那是哀家的事,轮不到她们去糟践。”
杜嬷嬷听得一懔,觉得太后这是在敲打她,警告她别做出些奴大欺主的事情来,心里头,不由更谨慎了三分。
第二天,伊哈娜几个照常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昨日里一直平安夜完事,原本她们还存了些侥幸心思,计划着说些笑话哄太后高兴,好把昨日的事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这样即使将来太后知道了跑马场上的事,也不会想到她们几个当时动的手脚。
谁知太后一早脸色便阴沉沉的,还没等她们做些什么呢,便板着脸将她们教训了一顿,禁了伊哈娜和乌希哈的足不说,还让阿云朵当面给四贞道歉。
太后此举令伊哈娜慌了手脚,能够在宫里头生存下来,伊哈娜心里很清楚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太后,要是失了她的欢心,别说得其他的封赏,只怕连现有的乡君封号都保不住。
伊哈娜心里存了十二分的小心,急忙低下头恭听太后的教诲,等太后训完,忙掏心挖肺的说了许多悔悟和谢罪的话,又当着太后的面,对四贞笑道:“原是跟妹妹你开个玩笑,没想到却开过了头,昨天的事情,实在是我的不是,在这里给妹妹赔个罪,还请妹妹原谅……”
乌希哈和阿云朵一向是以伊哈娜马首是瞻,见她如此,也连忙给四贞赔罪,说自己不该对四贞有成见……才总算让太后的脸色好看了些。
只有塔尔玛,太后念她年纪小,从小又没了父亲,只轻轻说了两句,让她以后多学些规矩,这事就算揭了过去。
有了太后的这番敲打,自此之后,宫里头那些对四贞的敌意在明面上少了许多,四贞也松了口气,每天和建宁一道学习琴棋书画,礼乐六艺,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