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虞很冲动急切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纺织娘,又在这里出现了。
阿巧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手,求助似地望着周尔雅。
周尔雅拍了拍激动的韩虞,让他放松点,也略带歉意的解释:“这件东西可能和案子有关,所以我的朋友有点激动。说起来三少爷为什么会把这东西交给你?你还一直保存着吗?”
韩虞发现自己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手,也跟着问道:“对不起……那纺织娘还在吗?”
“有……我有好好保存!一直都收在柜子里,想要找机会还给他,最近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我每天都把他的东西带在身边,就想着……”阿巧眼圈又红了,哽咽着没说下去。
她手里捧着一个用手绢包起来的小物件,打开正是枯黄的草编纺织娘,身上还染着紫红色的印记,仿佛积年的血迹。
“他说过,这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也是他最珍贵的财产,所以才会交给了我。”阿巧整理着心情,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他娘留下的东西?”
韩虞更是吃惊。
谷炳坤的夫人近年才去世,怎么只留给谷白露一只不值钱的草编纺织娘?
“这么说来……”周尔雅沉吟,虽然他对谷家的人物都算了解,但对背后隐藏的一些关系并未深挖,“谷白露应该不是嫡出,他的生母另有其人,所以谷炳坤尽管宠爱这个小儿子,但也没想过让他继承家业。”
“那他的生母,也许就是这个案子里面的关键人物!”
韩虞捧着草编的纺织娘,这个案子中的标志太显眼,由不得他不往这方向去想。
“会不会是他母亲当初被赶出谷家,现在才回来报仇?”
谷白露二十多岁,他的生母应该四十出头,怀恨了几十年,回来报仇也就理所当然了。
她以纺织娘为自比,用这种昆虫来作为杀人的标记。
“但这不能解释唐蝶身边的纺织娘。”
周尔雅指出了一点漏洞,又补充说:“再说,如果是谷白露的生母来针对谷家进行报复,她怎么会第一个就选择自己的亲生儿子作为目标?”
这倒是……
谷白露的生母有可能痛恨谷家,但没有道理也不可能害自己的儿子。
韩虞郁闷的摇摇头,一时理不清脉络,只觉得线索越多,案件就越扑朔迷离。
周尔雅见韩虞心情沉郁的样子,给他一点鼓励:“不过,我觉得这条思路应该不错,但我们需要克服几个疑点——如果说唐蝶与谷白露的生母有关系呢?”
韩虞深吸了口气,精神又开始振作起来,不管怎么样,有新线索总是好的:“那么,我们先回谷公馆,和谷炳坤确定谷白露的生母到底是谁。”
这件事只有那个老家伙最清楚。
如果是他当初造的孽,今日就开始品尝苦果。
果然他们俩回到谷家,谷炳坤听他们问起谷白露的身世,脸上不由变色。
“这件事……在谷家……都是秘密。”
老头儿费力地喘着气,除了孙堂良之外,所有人都被他支使了出去。
就连他现在唯一的儿子都不能得到他全部的信任,只有孙堂良可以。
“他确实……不是大太太生的。”
谷家现在能有这般声势,与谷炳坤当年娶了一位当地土豪之女也有关系,靠着这一层裙带关系,庆隆纱厂才改变了以往小打小闹的局面,产品销往西南内地,谷炳坤才能够大展拳脚。
所以他并未纳妾,虽有些风流韵事,但首尾都很干净。
除了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