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也是一个时间节点,如果陈叔师父没有拖住他,他提前找到端木,那时新生的命元还没有受损,陈叔没有事求到端木,也就不会自动拿出五成真元来,自然也不会昏迷,端木又不能直接杀陈叔,这对他们的计划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所以,陈叔必须被拖住!
而在这几天时间里,陈叔应该是没有把他的师父认出来的。在陈叔眼里,他仍然是那个驼背老头,顶多是一个懂些道法的驼背老头,他们很谈得来。陈叔一定是想着自己大限将至,能在死之前结识一个趣味相投之人并与之畅聊几日,也算是一大乐事,便没有急着去找端木算账,直到新生出事。
“没错,你们第一次来时,我就察觉到建国的心思了,他已经发现了些珠丝马迹,知道师妹与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有关,我算到他一定会回来,所以一直在等他。那天他刚下了山进入到村子,我便故作‘偶然’地遇着了他,并邀请他到我家里住了几日。”陈叔师父的回答完美地印证了我的猜测。
“你对你的徒弟还真是好啊,算准了时间把他往火坑里推,从这一点来看,你甚至连你那修习邪术的师妹都不如,她好歹还知道把至阴完美灵体与她的秃鹫一起分享,见着那秃鹫哀嚎,她也会伤心难过。我看你不仅是没有感情,你连心也被狗吃了!”说着说着,我又有些激动了起来。
“你错了,其实上次你们过来,我就提醒过你们的,建国这次过来,我仍然试图劝说他,让他悟得大道。”
“你提醒我们什么?”我皱眉问道。
“你忘了?我们聊过世人找到师妹,用寿命换来患重病亲人的痊愈,那个时候,我就告诉你们,人人生死有命,无论是朋友、亲人、还是爱人,如果看不透生死,悟不得轮回,甚至想强行帮其治愈绝症,那是不明智的。而道家的先祖,老子真人,在其母亲死的时候,就很淡然,没有哭,也没有悲伤,便是因为他看透了生死……”他重复了一遍当日在他那房子里所说过的话。
我已经完全回忆了起来,接着他的话,把他当日后面的几句说了出来:“其实生与死,本就只是两个不同的形态罢了,如若看不透,便是永世的羁绊!”岛估长才。
“呵呵,你倒还记得完整。只是,你与建国却是都没有听进去啊!”他叹息着说。
“哼!你呢?你自己还不是没有看破,要不然,也不会让我再来受这劫难了。”我不屑地说着。
他被我的话抵得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说了这么久,我终是让他的脸上出现了与淡然不同的表情,也算是小胜一回合了吧。
其实说起来,我的这个心态也是奇怪,我不过是他的一部分而已,他才是主体,这就好比是我自己的一只手,反过来与我做对一般。
这个问题弄明白,我继续梳理着自己的思路,我想到了山爷爷,想到了他的使命,便问:“你让山爷爷留在这里,守护着依然,我想,应该不是因为你对她疼爱有加吧?”
“呵呵,你的问题还真是针锋相对啊,有点像当年的我。没错,我让二徒弟守着林依然,是为了让她能够顺利地长大,然后再顺利地遇见你,要不然,你这爱情劫,又如何应验呢?”他笑着说。
“为什么偏偏是依然,世上这么多女孩,我也可以爱上其他女子。”我不相信会这么简单。
“不,只有见着林依然,你才会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感觉;也只有失去与她的爱情,你才会伤心得落泪。”
“为什么?”
“因为,她的前世名叫婷儿,是我的劫难,也是我迈不过去的坎,建国应该也告诉你了,我在离开靖安街前,终日喝得酩酊大醉,唱着那首《明月千里寄相思》,这首歌是婷儿最爱的,而婷儿是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