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过去,拍了拍他肩膀,让他别喝了。坑介杂弟。
敏娃子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看着他这怪异行为,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吓得我一把就拉开了他。
我想起杨若麟被种了蛊虫后,每次发作的时候,身子都会发烫,脸也会像喝了酒一样变红,现在敏娃子不就是这样么。
这个想法让我惊恐不已,杨若麟发病,需要找女人泄火,难道敏娃子发病,就是需要不停地喝凉水么?
我转过头,再次盯着敏娃子,他的脸色竟然真没有刚才红了,我摸了一下额头,也没有之前那么烫了。看来这凉水还真有作用。
我刚把手收了回来,敏娃子“哇”地一下,就吐了一大口水来,因为我离他近,他吐出的水溅了一点到我脸上。然而,此时我却没有心思去理会他吐出来的水有多恶心,因为他在吐了这一口后,紧接着马上就连续不停地吐了好多水出来,把他的衣服都打湿了。
我走上去,让他弯着腰,我用手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背,以期让他好受一些。值班民警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忙着打了120急救电话,让派救护车过来。
待敏娃子吐完了,我扶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时,我看到他的眼睛已经没有神色,很是呆滞,眼眶里充溢着泪水。
他看着我,无力地说着:“叔叔,难受……”
听了这话,我心如刀绞,只有不停地用手轻抚着他的头,让他坚持一会,告诉他,等医生来了就好了。
值班民警打完电话后,从值班室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件大衣来,然后让敏娃子把身上吐湿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用大衣把他包住。
敏娃子一个七岁的小孩,穿着成年人的大衣,看起来甚是滑稽。然而,我与值班民警都笑不出来,看着他缩在大衣里面瑟瑟发抖的模样,我连想哭的心都有。
“你冷吗?”我问敏娃子。
“嗯……”敏娃子虚弱地应了一声。
我听后,马上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又包在了他穿着的那件大衣外面,值班民警也从柜子里拿出了烤火炉来,通上电源后,放在了敏娃子的面前,这东西按理说还要过上个把月才能用得上。
之后,我们就焦急地等着救护车过来。我趁这个时间,给大熊打电话讲了敏娃子的反应,大熊听后,只是说这是典型的发高烧症状,说是让敏娃子去医院输几瓶液再打一针,睡上一觉,明天就好了。
我还想再给他讲一下我的担心的,大熊却说他们正在问烟店老板问题,让我等医生来了检查了敏娃子的情况后再给他打过去,然后就挂了我的电话。
挂了电话,我又看向敏娃子时,敏娃子的状态再次让我皱起了眉头。
刚才吐完水后,敏娃子脸色已经不怎么红了,身子也不烫了,还冷得发起了抖。可这个时候,敏娃子的脸竟然又红了起来,他也脱掉了包在大衣外面的我的外套,移走了烤火炉,说是他不冷了。
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隐隐又有在备勤室那么烫了。我又给120打了个电话,问他们救护车到哪里了,他们说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三分钟后就可以到达。
当我再次放下电话时,敏娃子已经把大衣扣子解开了,露出了他白花花的肚皮来。
“别解开啊,会加剧你的感冒的。”值班民警对他说着。
“叔叔,好热啊。”敏娃子无力地说着,我看到,他的嘴皮都干了。
我走上前去,用手在他的额头和脸上都摸了,温度高得吓人,估计至少已经烧到40度了。在这个温度下,很容易让人烧迷糊的,严重者,还会抽搐。
我四处看了一下,桌子上有一张抹布,是用来擦桌子的,我拿了起来,看了看,不是很脏。我直接走到饮水机旁,放了冷水在抹布上,然后走回来,让敏娃子斜靠在椅子上,把浸了水的抹布放在他的额头上,希望用物理降温的方式稍微控制一下他体温的上升,如果继续烧下去,他很可能就昏迷了。
“叔叔,我要喝水,我要喝水……”当我给敏娃子额头上放抹布时,这几句话从他嘴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