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电话,我就问陈叔到了没有,陈叔说刚到,我忙着问他有什么发现。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陈叔的反应让我更心急了,催着他快说。
“门口有一封信。”陈叔终于说话了。
“信?给谁的?”我好奇地问,在现在这个通讯发达的社会,竟然还有人寄信,真是奇怪。
“给你的。”陈叔回答着我。
这个回答,弄得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不安地问道:“谁寄的啊?”
“不知道,封面就三个字--徐天童。”陈叔缓缓地说,从他的口气,我也能听出,他心中对此事也是有几分警惕之意的。
“陈叔,你帮我拆开,看看里面写的什么。”陈叔是我绝对信任的人,所以我便让他给我拆开信,我迫切想要知道信的内容。
“好。”陈叔简短地回应着我,然后,我就听到听筒里传来撕开纸张的声音,我也屏住了呼吸,等着陈叔给我念出信纸上的字。
“信纸上就一句话--不要再查玉器案了!”十来秒后,陈叔的声音再次传来,却是这样一句话。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就活动开了,这算是什么意思?我想起上次远洋请吃饭时,朱贵流露出这个意思,让我们结案。如果朱贵没死,我一定会认为这封信是他让人送过来的,可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从这话的内容来看,我倒是可以猜到是谁,应该是灵归来里的二人,现在小薇被我们抓了,他们一定是想让我们把小薇放了。
可是,真要是这样,他们应该把这信寄给大熊才对啊,他才是此案的主办民警,我只是跟着干活的,哪有权力决定是否继续办下去。再一个,幽暖暖不是与大熊的关系很好么,她完全可以凭着私人关系去找大熊说啊,给我送这么一封信算哪门子事。
“我觉得不像是威胁,更像是提醒。”听完我的分析,陈叔缓缓说道。
“正如你刚才说的,如果你继续查下去,会进一步触碰到他们的利益,那他们更应该去找熊滔、甚至去找谢俊、找何志杰,只有这些人,才能决定此案的走向以及是否继续办理,找你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因为决定权不在你这里。”陈叔给我解释着说。
“昨天晚上,我们就推测出了,这起案子,虽然是在满足幽暖暖的某种复仇愿望,但同时,也是那个神秘老头设计的一出针对你的圈套。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这个圈套对你会有什么损害,但既然有老怪物的设计,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从昨晚幽暖暖说的话来看,这封信多半是她让人送的,目的就是让你脱离这起案子,救你离开那个圈套。”
听了陈叔的分析,我觉得很有道理。我不禁就犹豫了起来,如果真是幽暖暖善意的提醒,那我是否应当抽离出这件案子来呢?我想了想,现在这案子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办理此案的就我与大熊两人,这个时候,我要想抽身,必须要找一个无法让领导拒绝的理由才行啊。
“陈叔,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我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站在警察的角度,我认为应当善始善终,不畏困难,办好每一件案子;站在我俩私交的角度,我认为此事可以考虑,毕竟对手是老怪物,我们又还不知道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我担心你会有危险。”陈叔给了我中肯的建议。
其实刚才听了陈叔的分析,我就动摇了,“五魂“一案,已经让我对怪老头产生了畏惧情绪,这次既然知道会有事,我心里当然也有偏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我怎么给单位说?”我继续求助陈叔。
“你也不说不办理这案子了,直接说家里有事,有急事,必须要耽搁三到五天,等这时间过去,我估计案子也差不多了。”
“那你呢?还管这案子吗?”问这个问题时,我有些忐忑,如果陈叔说他还要继续管下去,我还真有点无地自容,因为我是一听着有危险就退步了的。
“唉,灵归来的事还没解决,我不能不管,局里也就我一个人能解决婴灵的事了。”陈叔的声音里,有了些疲惫之意,不知是觉得自己很累,还是因为我如此容易退缩让他有些失望呢。
我心里有愧,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把刚才我对小薇“失忆”的事讲了出来。陈叔刚开始听着我对小薇今天表现的描述,就有些奇怪,反复问了我两次,小薇是不是装的。之后,我说了对小薇靠婴灵维持某种记忆的推测,陈叔听了后,表示了赞同。
“这样,我吃完午饭来你们大队,看看小薇,确认一下此事。你好好考虑一下刚才我们说的事,想好了就去找谢俊请假,他要不同意,我直接给正局打电话。”说完,陈叔就挂了电话。
我走向办公室,默念着那句话--不要再查玉器案。正如陈叔所说,这玉器案,眼看着就要结束了,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小薇,再加上灵归来里的两人,除此外,能有什么事情能牵扯到我身上的呢,怪老头为我设计的陷阱又在哪里呢?
我丝毫没有头绪,但幽暖暖与瘸子的话也在我脑海里盘旋,特别是瘸子说的,不管我是好人坏人,他们答应了老头的事就要做到,听起来,还是一件很严重的事。越想,我心里的疑惑越大,弄得头都有些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