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都吓着了吧?你们这群胆小鬼。”果然,在他说完那话后,我估计其他人听了,心里或多或少有些膈应,一时沉默了,他便趁机嘲笑他们胆小。我心说:你笑别人,自己昨晚还不是被吓傻了。这一点,从我刚才猜准幽暖暖的话后,司机的强烈反应就看得出来。
“后面呢?”眼看着就要到靖安街了,我没功夫听他嘲笑他的司机伙伴,就催着他快讲后面的事情。
“那女人说了这话后,我有些不相信地撇了下嘴,她就准备拉开她的包,给我看她的孩子。我想着哪有人不用手抱着自己的孩子,要用包装着的,并且包上面的拉链都没有拉开,这怎么透气啊。联想到她是从火葬场旁边钻出来的,我就猜啊,她包里的孩子是死的,准是小孩得了什么病死了,家里送到火葬场来烧,她这当妈的却又舍不得烧,一时改了主意,就把孩子的尸体偷了,用包装着带了出来。”
“她到底打开让你看了没有啊?”这个时候,司机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一个人大声的问话,因为此时我与司机隔得近,又在专注地听他讲话,所以,这声音透过耳机传出来时,我能听见一些。
“没有啊,大晚上的,到火葬场本来不不吉利了,我才不想看尸体呢,就没让她打开。”司机回答说。我却知道,根本不是这个原因,他不是怕不吉利,而是有些害怕。
“有了这么一搭,我也没心思与那女人瞎扯了,就加大了油门,想着赶紧把她送到古玩街收了钱了事。妈的,一个晚上,连着拉了这么两起客人,真是晦气!”说着,司机还呸了几声。
“一路上,我就在想,这女人看起来都四十来岁了,可她的包那么小,儿子最多也就几岁吧,还真是响应了晚婚晚育的政策。我还想,她把自己儿子的尸体带回店里去做什么,这人都死了,总不能把尸体一直放在店里吧,越想我越觉得这女人该不会是神经有问题吧,我就瞥了她一眼。妈妈的,这一下我说句实话,还真是把我吓着了。”
听了司机这话,我心里一跳,幽暖暖在车上做了什么事情呢?
“你们猜怎么着,这女人已经把放在脚上的包拉开了一个小口,从这个小口子里,露出了一只惨白的小手来,可不就是小娃娃的手么。这女人,正用嘴亲着那小手的手掌心呢,她这动作看得我心里一阵发麻。”
司机说完,我脑子里立马闪现了那幅场景,幽暖暖爱抚地亲吻着一个死婴的小手,动作很是轻柔,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而那只手,没有一丝血色,白得渗人。
“我哪还敢看啊,马上就扭过了头。本来我想马上停车,让她下去的,这生意我还真不想做了。可转念一想,这女人看着有些不正常,却也是证明她太想她儿子了,估计是受不了失去儿子的痛苦,气得精神出了问题吧。所以呢,我还是没有忍心赶她下车,再一个,我怕我把她扔在半路,她儿子的鬼魂来找我出气啊。我油门踩得更大了,就想着尽快把她送到古玩街口子上了事。”司机继续说着。
“开了二十来分钟吧,终于是到了古玩街的口子上,我停下车,她给我拿钱,计时器显示的是33元,她掏出一把钱来,只有一张二十的和一张五十的,其余的都是一元的和百元的。她先给我拿五十让我找钱,我不想再呆下去了,就让她给我拿一张二十的就行了,大不了我自己贴十元钱。”
“她也没说啥,把二十的拿给我就下车了。等她关了车门,我正要挂一档开车离开,就听见有人敲玻璃,我转头一看,是那女人在敲副驾驶车窗,我便把车窗琉璃摇了下来,问她还有什么事--”
说到这,我留意到,司机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有些严肃,我知道,一定又会发生什么吓到他的事情。
“他妈的,这真是个疯女人,不知啥时候,她已经拉开了她的那个包。当我问完话后,她突然就把两只手举到了车窗前,这不算什么,关键是,她两只手中间,托着一个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的娃娃啊,这娃娃明显就是个死人。”
“她把娃娃的脸放在车窗前,然后说着‘孩子,快说谢谢叔叔,再给叔叔做个拜拜’,她边说,还边用手抓着那死孩子的小手,向我挥动着。你们说说,这画面看着,他妈的诡异不诡异?”
“后来啊,后来老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踩油门就开着车走了,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女人又把孩子装回了包里,然后背着包,往古玩街里面走去了。”
“老子发誓,以后再也不晚上去火葬场那边了,给再多的钱也不去!”最后,司机以这样一句话,结束了他昨晚离奇经历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