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奔了多久,直至战皇停至了一处清澈的湖边,自顾地跳下了战马。
陈然自然也跳了下去,尾随而上,走到那一处湖边。
这附近,很是安静,有着不少野生的动物,其中不乏一些喝水的高等魔兽,但战皇这边非本能所散发出的气息,竟是直接让那些平原霸主们讪讪地不敢上前喝水。
“坐,”战皇随意挑了一声干净的草皮坐了下来,面朝着那清澈的湖面,陈然自然尊命,安静地坐于一旁。
战皇安静地望着湖面,似乎那里倒映着什么画面似乎,一时看得有些出奇,似乎在唏嘘着什么,陈然发现,此时的战皇情绪竟是有些混乱,那古井不惊的眼神罕见地闪动着一丝复杂。
如战皇这样重要的人物,若是其他人的话,根本不可能有独身的机会,因为这意味着危险,对于各国的首脑人物,随时随刻都有可能面临准备已久的伏击。
在陈然面前如此坦然处之,不仅因为他对陈然的信任,也是对他本人的信任,相信,世上也只有战皇这样的人物,才敢独身出去畅行。
这世上,要他死的人,绝对要比想像中要多。
“你知道么,这个世上,有多少人希望我死,”坐在湖边观望的战皇冷不防冒出这一句。
陈然回过头,望着战皇的表情,有些意味,揣测着他的意思。
“不用多想,现在。我只把你当做自己人,难得想说一点心里话,轻松一下,”战皇转过身,那厚实的手掌拍了拍陈然的肩膀:“如果没把我当外人看的好,放开心地聊聊,我没有别的目的。也别怕说错话,怕我摆架子把你脑袋砍了,信得过的话。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长辈就行了。”
陈然笑了笑,他倒也不惧战皇反悔砍他脑袋之类的,战皇即便无敌。陈然光是逃跑还是有不小的信心的。
他双腿盘坐,饶有兴致地坐了下来。
“其实,我也一直想找个机会与陛下好好聊聊。”
战皇乐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所统治的这个国家,荒诞、暴力、充满奴性思想,等级分化太过严重?”
“即便陛下知道这种情形,为何还会让这种事发生?”陈然摇了摇头,不解道:“这样的统治,注定不可能太过久远。”
“我从没承认我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究其一切。我的前半生都是为了复仇而生,所打下的这一切,也是意外所得,”战皇用手指划了几道,那几道。陈然依希还有记忆,那些曾经在战皇身上留下过深切痕迹的致命伤痕,“我从没将自己当成一个完整的人活过,在我杀完我所有的敌人后,其实我都迷茫着自己该不该活着,于是寻找更多强大的敌人。甚至于自杀般的进攻方式,但我却依然活到了现在,不得不说,那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控卫在此》
陈然眨了眨眼,不禁问道:“那陛下,即然你满足于现在的一切,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攻掠,作为圣教庭的一员,我并非希望过多的流血事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