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地道:“今年炎翌神君复出,听闻须弥山的石头小神也要参会,丹凤帝后又为舞阳公主把百鸟朝圣办得如此隆重,各位可想而知,这三家齐聚一堂,会碰出什么样的火花。”
福星星君慢斯条理地在棋盘上放下白子,和蔼可亲地说:“喔,看来今年的百鸟朝圣,老夫是非去不可了,倘若那舞阳公主与那须弥山弟子比试一番,那就更热闹喽。”
旁边的白鹤童子也央求南极仙翁,带上他一同前往观摩,满脸向往地说:“小仙我曾见过那舞阳公主,一袭红衣惊艳四方,也不知那须弥山的弟子是何等妙人,能胜过此等盛芳容华。”
禄星星君刚落下了黑子,和煦地摆了摆手道:“本君倒是见过那石头小神一回,有次去找虚合海问南烛求取一颗鲛珠时,路过须弥山,远远地看见十方神尊旁边有个昏昏欲睡的小童,谈不上倾城佳人,就痴傻呆萌了些。”
白鹤童子一声叹气:“不知那石头小神,叫什么名号?”
南极仙翁想了半天,恍然道:“听闻,听闻名字跟石头有关,叫什么小土……落小土。”
福星星君噗嗤一声,笑喷了茶水,一不小心落错了手中的白子,刚想挪动白棋,就被观弈的南极仙翁逮了个正着:“落子无悔,落子无悔,这盘棋你们已下整整一年了,该换位了,让本君上阵一试。”
落尘听到“小土”二字,活生生地被气醒了,那福禄寿三星的身影也慢慢从缥缈到虚无。
“小土,小土……”
梦醒了,那讨厌的声音怎么还在耳边回响。
“小土,小土土,你梦口水快淹死这九莲池的锦鲤了。”
九莲池边,青衣少女睡眼惺忪地醒来,她眼帘上方,一张白皙的俊脸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就差一寸,那桃花面就要贴上了,吓得她往后一闪,差点跌进那九莲池里,还好那俊脸的主人,一袭黛蓝色长袍,卷着她的细腰一揽,她才又稳稳地回到平地上。
蓝袍主人道:“怎么……做噩梦了?吓成这样,急着喂池里的锦鲤啊。”
听到锦鲤,落尘下意识地摸摸唇角,并没有异物的痕迹,察觉到自己又被那臭龙给诓骗了,斜睨了他一眼:“噩梦,你才是我的噩梦,好吗?”
炎翌噙着一丝笑,捏了捏落尘的脸蛋:“原来小土土是梦见了本君啊,难怪这小脸蛋是春意荡漾的桃红色。”
落尘歪头,从炎翌手里逃了出来,回想起梦里那乱七八糟的传言,瞪着他道:“你不好好地待在你龙窝里,老跑来我们须弥山上做什么?”
什么三千年未踏出霓屿岛?是阴魂不散吧。
那炎翌意犹未尽地收了收手,一脸委屈道:“当然是找你讨债的,难道小土土你忘了,被你碾碎的玉玦了吗?那可是我最贴心……最宝贝的物件。”
说到玉玦,落尘就气不打一处来。
落尘刚幻化成神形,从酒坛上下来,脚踩大地,炎翌的那块玉玦不远不近、不偏不倚地碎在她脚下,说不清是她踩碎了玉玦,还是碎玉膈应了她的脚。
为了这破玉玦,落尘在这三千年里,没少给炎翌端茶送水、捶背捏脚。
她回想起这三千年的忍辱负重,再加上梦里听闻的那些传言,怒道:“你别跟我提什么玉玦,当初是我懵懂无知,被你诓骗了整整三千年,如今才知那玉玦并不是稀罕物,在你们霓屿岛满地都是。要说还债,我当你一千年的茶童,一千年的酒侍,一千年的灶婢,这三千年我早就还清了,你居然还有脸跟我提玉玦。”
炎翌更委屈了:“我以为常年把你带在身边,能多耳濡目染些仙气,没想到……啧啧啧,小土土对我的误会那么深。”
落尘握紧拳头道:“你,你你……简直是厚颜无耻。”
炎翌也没恼,反而一副得意:“谢谢你的秒赞。”
落尘轻哼一声:“你哪个字听出我是表扬你了?”
那方不慌不忙地接话:“厚颜二字……不是说我颜值高吗。”
落尘气得冒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棒槌握在手里,眼里闪着火光。
炎翌见好就收,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小土土,莫要激动,方才我听见你们家老十在喊你,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嘱咐你,你还不赶快去。”
落尘实在忍无可忍,一个棒槌精准地敲在炎翌脑袋上:“什么老十,没大没小的,是十方神尊。”
她边说边往须弥殿赶去,留着炎翌蹲在池边抱头疼呼:“老十就喜欢我这么称呼他,显得贼亲切。嘶……真邪乎,怎么每次都敲在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