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音被他这么大胆的动作吓了一跳，睁着眼睛，看他吻着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直到被他拉入怀中，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知道一切都是徒劳，才不得不停止反抗，闭上眼睛，配合着他的行动，双手也环住了他的腰。

吻了很久，两个人才分开，看着对方，气喘吁吁，说不出话。陈雪音更是觉得不自在，推开皇甫夜，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雪音……”皇甫夜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雪音突然开口问道。

皇甫夜正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此时听见陈雪音开了口，急忙点头道：“你说，只要我可以答应的，我一定会答应。”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两个之间都不能欺骗、隐瞒对方。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所有的事情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陈雪音非常真诚地看着他。

“好。”皇甫夜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

曹若燕躺在马车上，闭着眼睛，马车的颠簸让她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虽然她觉得自己现在不能睡觉，可实在困得不行，只能闭上眼睛，安静地躺一会。就这样，她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得到了自己所有想要的一切，地位、权力，还有很多很多，不由地欢呼雀跃。这时候她看见付瑞海向她走来，骂了她一顿，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任凭自己在后面喊啊、追啊，前面的人就是没有反应。曹若燕从梦中惊醒，吓了一身冷汗，心跳不已。暗暗地问自己，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是否应该为了付瑞海就此罢手？突然她又意识到，即使自己放弃了、罢了手，付瑞海还是不会喜欢自己，还是不会爱上自己，自己什么也得不到，为什么要放弃？想到这里，她释怀了，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所谓爱情，绝对不能依靠别人的施舍，有些事情注定不属于自己，比如付瑞海，比如她希望从付瑞海身上得到的一切。

“小姐，到了。”莫如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莫如已经下了马，走过来，为她打开帘子。

曹若燕往外看了一眼，确认没有走错，这才下了车。看在面前的客栈，想着上次和欧阳元见面的情景，又想着这次见面应该说些什么。考虑了很久，才转过头来，对莫如说道：“你不用进去了，就在这里等我吧。”

“是。”莫如恭敬地应道，然后看着曹若燕走了进去。在外面等了一会，觉得无聊，也走了进去，找了个位置，要了一壶酒，边喝边等。

问了那个店小二，知道欧阳元这两天就在房间里没有出门，曹若燕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人还是非常守信用的，也知道利害关系，看来自己并没有看错人，也没有说错话。思及于此，曹若燕心里一阵得意。轻快地上了楼，直接来到欧阳元的房间门口，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欧阳元慵懒的声音让曹若燕觉得他有点不耐烦，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房门开了，欧阳元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她面前。看见曹若燕也非常吃惊，“怎么是你？”一面整理衣服，一面转过身往回走。

曹若燕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便笑道：“欧阳大人不必紧张，你这个样子我是不会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欧阳元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过来就过来吧，上来之前能不能让人通报一声，让我有个准备。要不然，我们这样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欧阳大人是不是怕何云秀知道以后误会？放心吧，没有人会告诉她的。”曹若燕笑着说道，走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欧阳元听到她又提到了何云秀，以为她又想要挟自己，忍不住皱皱眉头，说道：“曹小姐，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用不着天天挂在嘴边上。既然我上次已经答应你不会擅自行动，就不会出尔反尔。你可以去问问那个掌柜的，这几天我有没有出过门？”

“我已经问过了，欧阳大人这几天表现很好，一直呆在这里，小女非常欣慰。可我上次并没有说过，不让大人出门啊。大人如果觉得郁闷、无聊，当然可以出去走走，用不着一直守在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我爹囚禁了大人，实在是冤枉啊。”曹若燕故作委屈地说道。

欧阳元冷哼一声，说道：“你和曹生明这样到底算不算囚禁我，你们心知肚明。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们也清楚。如今你们什么都不让我管，也不让我参与，还派人在外面看着我，这难道不是囚禁是什么？你们就不怕以后我回了京城，把这些事告诉皇上，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吗？要是比信任，你觉得皇上更愿意相信谁，是我欧阳元呢，还是你父亲曹生明？”

“欧阳大人是禁仕卫，出入内宫，无人阻拦，你们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如果真的这样，我父亲必败无疑。可是我觉得欧阳大人应该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吧。”曹若燕回过头，得意地看着他，“这样的事对谁都不好。”

“你又想用你的把柄要挟我？到了那时候，就算你说了，我死不承认的话，你们可能还是没有办法。”欧阳元反驳道。

“我既然敢这样说，就一定不是捕风捉影，空口无凭的事情我从来不说；再说，就算我没有证据，皇上如果自己调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曹若燕凑到他面前，低声说道，“当然，我并不想这么做，我们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害你；何况，我们来到这里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本就应该精诚团结，努力合作，早点把事情做完，我们也可以早点回去。你说是不是啊，欧阳大人？”

“精诚团结、努力合作？亏得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欧阳元气愤地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有这个意思，为什么不让我做我该做的事，难道想独吞功劳不成？”

“独吞功劳？是啊，也许我爹有这个想法，但我没有。我想的只是怎么把这件事做得更完美，具体的我已经说过了，就不想重复了。”曹若燕反驳道。顿了一会，继续说道，“如果我真的觉得欧阳大人你没有一点用处，我可以让我爹写一封奏折，想办法让你回去，而不是让你留在这里；如果我真的觉得你碍了我的事，今天我就不会过来找你。”

“你今天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到如今，可以说了吧。”

“来之前，爹爹告诉我，欧阳大人是用毒高手，不仅会用毒，而且也会制作毒药；我还记得，欧阳大人曾经说过，陈穆文就是死在你的毒镖之下。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曹若燕故意问道。

“不错，虽然我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可既然他已经死了，就一定是这个原因。只可惜，当初让那个道士提前发现了我的意图，要不然他也逃不了。否则的话，我早就得到了夜明珠，也用不着到这里来。前两天要不是你的阻拦，我可能早就找到他们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把他们碎尸万段了。”欧阳元觉得很窝囊，不服气地看了她一眼。

曹若燕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劝道：“欧阳大人应该明白轻重缓急的道理，千万不要为了个人恩怨，因小失大。杀了他们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杀了他们，拿不到夜明珠的话，可就不好交代了。”

欧阳元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想起曹若燕刚才说的话，忽然明白过来了，“你该不会是想对他们下毒吧？”

“有什么不会的？难道欧阳大人不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吗？”

“当然，如果这个办法可以实现的话，绝对非常完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一网打尽，而且还可要拿到夜明珠，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你想过没有，我们怎么样才能实现这个计划？你别忘了，那个道士非常警觉，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有反应。当初我的失败就在这里，曹小姐最好仔细考虑一下。”欧阳元提醒道。

“欧阳元说的是，那个道士不好对付。可如果我告诉你，有人愿意帮助我们完成这件事。欧阳大人觉得能否成功？”

“不知道曹小姐说的是什么人？”

“皇甫夜。”

“他？”欧阳元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想到这个人，他不是一直和曹若燕在一起吗，而且这次回去也是曹若燕专门安排的。曹若燕可没有那么好心，就这样让他回去和陈雪音团聚，一定是有目的的，果然不错。虽然这是个好办法，但欧阳元还是不放心，“皇甫夜可靠吗，他不是一直不相信陈穆文是他的杀父仇人么？”

“欧阳大人请放心，他已经答应了。”

“是真的答应了，还是虚与委蛇，曹小姐还是要弄清楚啊？”

曹若燕对欧阳元的提醒并不在意，反而显得有些不耐烦，说道：“欧阳大人，到了现在你还不相信我？我既然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你了，就说明我有足够的把握，皇甫夜一定会服从我的安排，你可以完全放心。”

“你每次告诉我都是你很有把握。那我斗胆地问一句，你的把握是什么，你到底给皇甫夜说了什么，让他可以为你做事？”欧阳元不解地问道。

曹若燕摆摆手：“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现在要做的是把毒药给我制好，然后交给我，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其他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看到欧阳元皱起眉头，曹若燕补充道，“欧阳大人，这是我的秘密，我希望你不要多问。”

“曹小姐的隐私我当然尊重，可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曹小姐不肯相告的话，我恐怕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欧阳元断然拒绝。

“为什么，难道欧阳大人不想早一点得到夜明珠么？”

“我当然想，而且还不得马上得到它。曹小姐的方法我非常支持，也愿意配合，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弄清楚这个毒药是下给谁的。因为不同的人，身体情况不一样，如果是普通人，根本就无所谓，随便什么样的毒药都可以；但如果是武林高手，一般的毒药可能没有什么作用。所以曹小姐还是提前讲清楚的好。”欧阳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