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曹若燕得意地说道,“刚才我在皇甫夜面前说的那些话想必你也听到了吧,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当然知道,好一招破釜沉舟、釜底抽薪,厉害!”付瑞海冷冷地说道。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陈雪音如果聪明的话,也知道如何去做。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和我比起来,陈雪音不是我的对手。你,付瑞海,虽然是武功高强、天下无双,可是论这里,”曹若燕指了指脑袋,笑着说,“你比不上我。如果你非要和我对着干,那就休怪我无情无义了。”
付瑞海听了她恶狠狠的警告,心中充满了无奈,曹若燕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太可怕了。但他同样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轻轻地叹口气,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把你的意思告诉他们的。”
曹若燕摆摆手:“用不着,等到陈雪音看到皇甫夜回到她身边,她自然就明白。”说完,得意地笑了笑。因为害怕皇甫夜看见,很快就停止了。付瑞海虽然经常看见她的笑,可这时候看起来,突然觉得可怕、可恶。
曹若燕刚一说完,就看见皇甫夜从远处慢慢地走过来,一边走着一般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曹若燕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疑惑地看了一眼付瑞海,付瑞海也轻轻地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无意间抬头,皇甫夜也看见了站在前面的曹若燕,和付瑞海站在一起,她怎么又在这里?带着这个疑惑,把东西放在衣服里,匆匆地走了过去。“曹小姐。”拱拱手,唤道。
“皇甫公子。”曹若燕欠欠身,行了个礼。
“曹小姐中午喝了酒,看起来非常不舒服,应该早点休息,怎么可以出来随便活动,容易加重病情的,还是回去休息的好。”皇甫夜关心地说道。
“小女子休息了一会,已经好多了,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听说公子马上就要离开,所以特意过来相送。还好,赶得及时。”曹若燕抬起头,看着他,温柔地笑着。
皇甫夜对上她的目光,心下一颤,慌了神,急忙低下头来。感激地说道:“小姐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和雪音可以平平安安地活着,一定会到京城看望曹小姐和曹大人,以表感谢。”
“公子客气了,感谢倒不用了,如果可以礼尚往来,成为朋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你说是不是啊,公子?”曹若燕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是是是,还是曹小姐想的周到。”皇甫夜由衷地赞道。说完这些话,转头看向付瑞海,问道,“付兄,我看我们应该出发了吧,再不走天就黑了。”
付瑞海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看着曹若燕,说道:“曹小姐,你看这个时候就走,可以吗?”
曹若燕心里非常生气,就是这个问题,早不问晚不问,偏偏这个时候挡在皇甫夜的面发问,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曹若燕的反应也很快,笑了笑,说道:“这种事情都是父亲决定,我一个小女子怎么能随便说话?不过像这样的事情,父亲一定会询问皇甫公子,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定了吧。”
“多谢曹小姐。”有了曹若燕这句话,皇甫夜知道付瑞海是不敢反对的。
都这么说了,付瑞海自然是没有办法,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会,然后才对皇甫夜笑着说道:“那我们就走吧。”不多说一句,抬腿就往外走。皇甫夜看他走得急,不敢怠慢,加快了脚步,急忙赶上。
曹若燕忽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清楚,就是皇甫夜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急忙追了出去,却已经看不见他们的人影,跑的真快。曹若燕不甘心,又追了几步,还是没有发现,看来是不可能了。心里忐忑不安,她知道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如果曹生明知道了,把皇甫夜追回来,自己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付瑞海,希望他没有二心,说到做到。
白云寺后面的树林里,皇甫夜和付瑞海站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看着不远处的小院子。皇甫夜现在才知道,陈雪音就在那里,现在那里非常平静,看起来他们没有发现什么,更没有离开,心里有些安慰,恨不得马上走过去见到陈雪音。但转念一想,这件事是付瑞海告诉自己的,然而,自己现在无法相信他,万一这是个圈套怎么办?想到这里,非常犹豫。
“你在想什么呢?”
付瑞海的话把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里非常安静,好像没有其他人,他们是不是已经走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陈雪音的爷爷好像和这个法师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们才会住在这里;”付瑞海不耐烦地回答道,“至于他们现在还在不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昨天来的时候,他们还在。”
“他们发现你了吗?”
“我想没有吧,昨天我非常小心,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相信他们不可能发现我。”
“好。如果他们没有离开,我也相信你;如果他们逃之夭夭,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的话,我就认为你和他们有关系,而且会把这件事告诉曹大人。”不知怎么的,皇甫夜又想起曹若燕和自己说的话,想到付瑞海和陈雪音可能的关系,心中生气。但又无凭无据,不能直言不讳,只能这样威胁一通。
付瑞海并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笑了笑,看着皇甫夜,说道:“哎呀,皇甫兄如果这样说的话,付瑞海可是诚惶诚恐,担不起这个责任。我只是昨天看到他们在这里,至于今天嘛,你刚来,我也刚来,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和你一样不清楚。如果陈雪音真的逃之夭夭,离开了那里,皇甫兄怪在我的身上,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皇甫夜冷笑道:“我记得来之前,付兄答应给我,一定会让我找到陈雪音的。怎么,现在才刚刚到这儿,难不成就要打退堂鼓、想要突然反悔不成?”
“皇甫兄见笑了,好男儿一诺千金,答应过的事情自然要竭尽所能。可是皇甫兄你刚才说的话太严重,付某实在承受不起。”
“付兄的能力那么强,怎么会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皇甫夜笑着反问道,“我相信付兄的能力,一定可以帮我找到陈雪音,完成我父亲的心愿。如果皇甫夜可以如愿以偿,今后一定对付兄感激不尽。”
付瑞海听他这话的意思,皇甫夜还是希望找到陈雪音的,虽然心里不舒服,可还是非常欣慰的。如果不是担心他们的安全,如果不是自己以后还要回到曹若燕身边,真的想把所有事情告诉皇甫夜。付瑞海突然有了这样一种冲动,反正现在周围也没有别人,自己说了什么曹若燕也不知道。迟疑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皇甫夜现在根本不相信自己,他只相信曹若燕和曹生明。自己如果和他说了什么,反而会让皇甫夜认为,自己在挑拨他和曹若燕的关系,适得其反。付瑞海又想起义父,虽然不知道义父的真实身份,可他隐隐感觉到义父可能知道所有事情,还是让他说比较好。忽然又想起来之前曹若燕对自己的警告,看来想让皇甫夜相信义父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那么,现在唯一可以让皇甫夜相信的人就是陈雪音,但愿这一条路可以行得通。
“付兄,你在想什么呢?”皇甫夜看他半天不说话,忍不住推推他,问道。
付瑞海回过神来,看着他,回道:“我在想我们在这里不管说什么,都是猜测,不能算数。最好的办法就是过去看一看,陈雪音在不在那里,到底怎么样,看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皇甫夜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是应该去看一看了。”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施展轻功,飞了过去。付瑞海怕他出事,匆匆地也跟了过去。
皇甫夜来到门口,发现房门紧闭,侧耳听听,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心里有点不祥的感觉,想推门进去,仔细想想,不合适。于是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趴到瓦片的空隙之间偷偷地往里面看,果然一个人也没有,大吃一惊。此刻付瑞海也跳了上来,也没有看见人,心里比皇甫夜还要紧张,难道是曹生明提前派人过来对他们下了毒手?不会啊,这种事曹生明从来不会让别人动手,每次都是让付瑞海亲自去。回头对上皇甫夜质问的眼神,付瑞海急忙说道:“到其他房间看看。”
皇甫夜听他这么一说,也清醒过来,急忙起身,跃向其他房间,可是其他房间也没有人,更是觉得奇怪。难道真的是付瑞海?皇甫夜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又开始疑心。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他好像和自己一样着急。付瑞海的确非常着急,这么长时间既没看到义父,也没看到陈雪音,他们去了哪里,离开了吗?如果是那样最好,但付瑞海知道不可能,没有救出皇甫夜,他们是不会离开的。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不会是曹生明或者欧阳元来过。突然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急忙示意皇甫夜不要说话。恢复用不知就里,但还是仔细去听,终于听见了声音,两个人赶紧躲了起来。
过了一会,皇甫夜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个道士。虽然见得不多,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只是奇怪怎么只有他一个人,陈雪音呢?“怎么只有一个人,陈雪音去了哪里?”皇甫夜急忙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不要着急,也许一会就过来了。”付瑞海也低声回答,看到义父,放了心,看来没有出什么事。
皇甫夜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待,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件事。现在只有那个道士一个人,陈雪音不在,是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主意已定,就要出手。付瑞海看他要动手,急忙拉住他,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没看见么,他只是一个人,我们这里是两个人,一起出手,对付他应该没问题。”皇甫夜已经等到不耐烦了,此刻是跃跃欲试,无奈被付瑞海拉着,动不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就要杀他?”付瑞海急的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样的话不应该说。可话已经说出来了,收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