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见他要走,赶快拉住了他,急切地说道:“道长不可,曹生明要抓的是我们,外面的机关陷阱也是为我们而设,你这一去会害死你的。那么多人,你武功再好,恐怕也不是对手。”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啊,何况还有付瑞海,到了关键时刻,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你们就别管我了,到时候我把他们引开,你们看准机会,趁乱逃走。”
“那也不行,你已经救过我们很多次了,没必要再一次这样冒险;何况你这样不仅会害死你自己,付瑞海都很难活下来。让你们两个都为了救我们而死,你让我们情何以堪?”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们三个人都逃不了,与其三个人一块在这里等死,还不如试一试,也许有希望,至少可以让一个人活着出去也是好的。”
李丰还在犹豫,陈雪音和终悔道人说的话都有道理,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冲一把,不管怎么样,至少有把陈雪音安全地送出去,那么他和终悔道人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出去引开他们,让谁去呢?终悔道人已经做了那么多事了,不能再让他白白送死了,看来只有自己去;可是自己如果死了,陈雪音怎么办?陈穆文死了,自己又死了,陈雪音什么事情都没经历过,让她一个人在世上怎么活?想到这里,李丰又犹豫了,不论是自己生的渴望,还是为了陈雪音,他都不想死。
徘徊不定间,李丰听见了陈雪音的咳嗽声,越来越弱,他突然想起来陈雪音的内功不太好,这么长时间的定气,恐怕已经到了极限,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自己必须马上做出决定。想好之后,站了起来,说道:“道长,你说得对,现在必须有一个人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引开那些人。不过这个人不是你,是我。”
“李先生?”
“李叔?”陈雪音和终悔道人都非常不解地看着他。
李丰叹了口气,说道:“道长,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外面的情况,出去之后很可能就是有来无回,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的事情,够了。如果你真的还想帮我们在做点什么,就替我们好好照顾雪音;如果有可能的话,把皇甫夜救出来,给他们办了事。这是老爷和老太爷的心愿,拜托了。”说完,深深一揖。
终悔道人听了以后有些震惊,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该不该答应,因为他听得出这些话里的绝望,也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如果李丰真的出了事情,陈雪音受的了吗?
陈雪音也听出了他的意思,强忍着难受站了起来,紧紧地拉住李丰的胳膊,哭道:“李叔,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送死的,如果要去,我和你一起去,要死也要死在一起。父亲已经没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你也......你让我怎么活下去?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是不会放你走的。”说完,用力拉住他。
“音儿,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活下去,你还年轻,不能就这样......就是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为皇甫夜想想,他已经没有亲人了,而且现在被曹生明囚禁。如果没有人救他,他不也是死路一条吗?你忘了,老爷把你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李丰非常严肃地说道。
陈雪音却非常气愤地说:“他还需要我们救他吗?现在他和曹生明的关系那么好,还带人家来杀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救他?他现在这样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能这样说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受人蛊惑。”看看外面,烟雾越来越大,李丰已经看不见站在自己身边说话的陈雪音了,如果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好了,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出去,你们如果听到外面有声音,就先不要出来,等声音越来越远了,你们再出来。”说完,甩开陈雪音,快步走了出去。
“李叔--------”陈雪音急切地想要拉住他,却没有成功,急忙追过去,却被后面的终悔道人拉住了。雪音扭着身子试图反抗,嘴里喊着,“你放开我,我要和他一起去,他这样是去送死,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这样很危险,可你应该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活着。你如果这样出去,李先生的一片心意不就白费了么,你忍心辜负他的一片心意吗?”
陈雪音看着终悔道人无奈的表情,一种绝望涌入心间,不禁嚎啕大哭起来。终悔道人看她的样子,也是一阵心酸,长叹一声,在心里祈求李丰可以平安归来。
站在远处的皇甫夜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树丛里跳了出来,精神一振,因为他觉得那个人非常熟悉,有点像李丰,对,一定是他,皇甫夜几乎可以肯定。心里激动,让他忘了身边的曹若燕,就想下去看看。曹若燕看他要走,自然是不乐意,拉住他,问道:“公子,你干什么去?”
皇甫夜向前一指,兴奋地说:“你看,前面有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是李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