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你不要劝我,也不用安慰我,你知道我和我爹之间的感情,如果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我根本静不下心来,就让道长把事情告诉我吧。”陈雪音恳切地说道。
李丰见她急切,也不再反对,只是说道:“把事情告诉你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听完之后一定要冷静,不能冲动。”
雪音用力地点点头。
李丰于是走到终悔道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终悔道人点点头,然后来到陈雪音身边,说道“我遇到陈兄的时候,他就是在被人追杀,被人打倒,眼看被擒,是我救了他……”终悔道人又把一路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雪音。
雪音刚开始还能够保持冷静地听下去,可是后来越来越激动,站在一旁的李丰看出来了,暗叫不好。果然,终悔道人一说完,陈雪音就从床上坐起来了,准备下地。李丰赶紧扶住她,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去找那个欧阳元,我要为父报仇。”陈雪音情绪激动地说。
李丰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终悔道人也过来拦住她说:“陈小姐,那个欧阳元武功高强,如果我当初不用***,估计很难救出陈兄。你千万不可以鲁莽,小心丢了性命。”
“我不管,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现在他死了,我成了孤儿,无依无靠,为父报仇,天经地义,就算死,也要和仇人同归于尽,只有这样,才能死而无憾。”陈雪音说的义薄云天。
“你如果死了,皇甫夜怎么办,谁去救他?”李丰突然问道。
陈雪音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有些犹豫,但随即想到刚才皇甫夜追击自己的情景,想起付瑞海说过的话,心里一阵寒心,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我见了他,我连他一块杀。”
李丰一听大惊,跳起来吼道:“音儿,你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雪音抬头看着他,泪眼朦胧,“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就不用提心吊胆、东躲西藏;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就不会把我们留在这里,自己单独回去,可能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现在他听信曹生明和曹若燕的话,认为我们是杀父仇人,颠倒是非、不分黑白,还要把我们赶尽杀绝。难道这样的人我们还要救他吗?如果我们拼死拼活地把他救出来,他还是以德报怨,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为什么还要救他?依我看,父亲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就是他害死了父亲。”
“音儿,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这是事实。”陈雪音不依不饶地说道。
“陈小姐,这件事恐怕是个误会,”终悔道人开口说道,“陈兄临死之前恳求我务必想办法把皇甫夜救出来,也是因为这个我才重新回来寻找你们的。”
“那是因为爹爹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如果他知道皇甫夜变成这个样子,肯定不会救他。”
“音儿,放肆。”李丰又吼了她一下。
“雪音姑娘,皇甫夜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好像是背信弃义、颠倒是非,可仔细想想,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恐怕也是因为我们没有及时相救的缘故吧。”终悔道人笑着劝慰道,“出事的那天,我们没有及时赶到,曹生明也没有得到夜明珠,为了引我们上钩,就把皇甫夜带回去,好生照顾。皇甫夜醒来看见曹若燕和曹生明,顺其自然地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再加上曹生明又是朝廷命官,皇甫夜自然而然地就会相信他们。这个道理不难理解,如果你是他,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吧?”
陈雪音冷笑:“照道长的意思,我们不但不应当责怪皇甫夜,反而应该感谢曹生明对他的救命之恩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或许我们应该这样庆幸,庆幸皇甫夜还活着,要不然我们真的后悔晚矣了。”终悔道人叹道。
陈雪音冷哼一声,道:“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