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月琴觉得她说的也对,可仍然不愿意睡下。
杏儿叹了口气,只得再劝:“姐姐,我知道你想念鲁大人,又担心何将军,但也要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消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又遇到这种情况。你看看你的脸色,越来越差,再不好好休息,就会病倒的。你总不会想还没有见到鲁大人,自己就先倒下了。”
鲁月琴回头看了一下桌子上的铜镜,里面的人脸色腊黄、无精打采,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叹了口气,合上书本,走到床前,杏儿也赶紧走过去,帮她解了衣带。
服侍着鲁月琴上床休息,杏儿走到书桌前,准备将烛火熄灭,却听身后的鲁月琴说道:“让它亮着吧,我不喜欢太黑的环境。”杏儿只好作罢,转身出了房间。刚一出房间,她就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身后,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怎么回事,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挣扎了几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鲁月琴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仍然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看见父亲站住自己面前,似乎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急的老泪纵横,一看见这些,鲁月琴也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泪,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可还是控制不住。虽然也看到了刚才的面色不济、无精打采,却还是无法睡下,于是她干脆坐起来,对着烛火唉声叹息。
突然她听到外面一阵劲风呼啸而来,还没反应过来,烛火被吹灭了,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有点害怕,下意识地裹紧被子,往床里面缩了缩。慢慢地,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接着便朝门外看去,忽然看见一个人从门口走过,急忙喊了一声“谁”,没人回答,房门突然被推开,鲁月琴立刻感受到一条刺眼的光来,赶忙挡住了眼睛,接着她又觉得一股寒气向自己逼近,睁开眼,居然是一把利剑,愣了几秒,赶紧向一旁闪躲,算是躲了过去。“救命啊,有刺客。”她大喊道,看了黑衣人一眼,然后拼命闪躲。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躲得非常及时,黑衣人就是刺不着她。
终于她实在跑不动了,而叫了半天也没有人过来了,不由地彻底绝望了,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降临。就在她的皮肤已经感受到剑端的冰冷,忽然听到一个巨大的声音,接着旁边的窗户烂了,从外面翻进来一个人,一把把她拉过来,推到床上。她睁开眼睛,看着两个黑衣人在前面打斗,不知道刚才是谁救了她,身体由于惊吓还在发抖,紧紧地抱住床边的柱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两个人。
终于其中一个人打不过了,退到窗边,迅速翻了出去,另外一个追了几步,便没有再追了,而是走到鲁月琴面前,俯下身,刚准备唤一声,就听见鲁月琴颤抖的声音:“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黑衣人愣了一下,然后取下面上的黑布,温柔地唤道:“是我,别怕。”
看到熟悉的面孔,鲁月琴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去抱住他,哭喊道:“华锋大哥。”
一声“华锋大哥”打垮了何华锋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这个称呼是他们原来的一个爱称,可是这几天谁也不敢再提,因为他们都知道原来的一切美好不可能再回来了,他们只能克制自己,不去想,即使朝夕相对,也是以礼相待,不敢越礼。然而现在他们都不能控制了,听着一声声悲切的哭声,何华锋又想起了原来的时光,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鲁月琴,闭上眼睛,也流下了眼泪。
何华锋重新点燃了蜡烛,回头看到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鲁月琴,心里一股柔情,走过去,为她擦干眼泪,柔声问道:“别怕,有我在。”
“华锋大哥。”鲁月琴哭着喊他的名字。
何华锋握住她的手,问道:“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鲁月琴看着他,抽泣了一会,然后慢慢地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说给他听:“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喊了半天也没人过来,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可是没想到你来了,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他再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怪我不好,明知道曹生明存心不良,还要一个人出去,把你自己留下,我真该死。”何华锋自责道。
鲁月琴抬头看着他:“你去找我爹了?”
何华锋点点头:“我本来想早点去,可是那些暗哨都很厉害,我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很早关了灯,让他们以为我完全休息了,彻底放松警惕,才敢出门。我一直等到现在,觉得完全安全了,才出了门,没想到你这边出了事,我就急忙赶过来了。哦,对了,杏儿呢,她为什么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