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姑娘,娘娘就是娘娘,卑职就是卑职,尊卑关系不可改变。鲁嫔不是原来的鲁月琴,不是明巷里干活的小丫头,她是皇上的鲁嫔,是我的主子,主子奴才是不可以成为朋友知己的,还请杏儿姑娘不要忘记尊卑礼仪。”何华锋正色说道。
“你------”杏儿正要说什么,身后却响起了鲁月琴的声音-------
“杏儿,算了吧,何将军不想要就不要难为他了。”
听到声音,何华锋和杏儿一起转过头来,见鲁月琴正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来,因为身体还没恢复,所以走得很慢,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尤其是看到何华锋之后,脸上竟出现了一抹红晕。
何华锋看到她走向自己,恍惚了一下,觉得她就是为自己而来,就那么一瞬间,他就清醒了,低下头,抱拳一拜:“卑职何华锋拜见鲁嫔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鲁月琴笑着拿过杏儿手里的东西,向着何华锋,说道:“这包点心是我自己做的,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看何将军一路护送有功,竭尽所能,非常感谢,无以为报,这些小东西只是想报答将军护送之恩。我这样说,将军还不肯接受吗?”
何华锋摇摇头,恭敬地说道:“是的,我还是不能接受,如果这是皇上赏的,卑职会安然接受;可是娘娘,断然不能接受,护送娘娘是卑职的职责所在,没有出现意外就是卑职之幸,岂敢言功。”
“既然将军说的如此,月琴在这里也不勉强了。”鲁月琴把东西交给杏儿,看着何华锋,心里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心里想了半天,才对杏儿说道,“你先到那边等一会,我有事情想和何将军单独谈谈。”
“是。”杏儿不安地看了一眼鲁月琴和何华锋,叹了口气,走到一边去了。
杏儿已经走远,鲁月琴回头看了一眼,觉得她听不到自己说话了,这才放心,尽管她知道自己与何华锋的关系对杏儿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她仍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然而当她站在这里,看着何华锋那张冷漠无比的脸,便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有些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如果告诉他,他会明白吗,会不会害了他?她感到非常痛苦,明明知道何华锋误解了自己,却不敢做任何解释。此时面对着何华锋,心头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心中矛盾重重。
好不容易想好了如何开口,却听见何华锋突然说道:“不知娘娘是否休息好,该上路了,如果再晚了,天黑之前恐怕难以赶到江落城。”
鲁月琴愣了一下,略带哀怨地问道:“不能等一会吗,我还想在这里再呆一会。”
“那娘娘先在这里休息,卑职去看看马车,刚才好像有一个地方出问题了。”何华锋没有勇气面对她的眼睛,只能想方设法地逃开。
“将军。”鲁月琴情不自禁地拉住他的胳膊,焦急地喊出他的名字。
何华锋回过头来,对上她的目光,看见她眼中泪光闪闪,脸上写着无尽的凄婉与哀怨,心里瞬间像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不由自主地伸过手去,想要擦拭她脸上的泪痕。鲁月琴这时也毫不避讳地凑近他,闭上眼睛,想要感受他的温柔。可是何华锋突然觉得脑中一凉,清醒了,放下胳膊,用低沉的声音对鲁月琴说:“娘娘保重,不要伤心过度,小心身体。”
鲁月琴听到声音,绝望地睁开眼睛,哀求般的对他说道:“这里没有别人,不会有人看见我们,难道你就不能像原来那样,听我说说心里话吗?”
何华锋的身体微微颤抖,脑海里浮现出曾经相处时的情景,一点一滴,历历在目,记忆犹新,然而现在物是人非,恐怕再不能诉说情怀,想到这里,不禁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鲁月琴知道他是触景生情,不能自已,而自己和他一样。伸出手,为他擦干泪水,缓缓地说道:“那天来得太突然,毫无准备,也毫无预兆,吕安达就突然闯进了我的房间,说皇上要召见我,我还觉得奇怪,这么多年,我就当他早就把我忘了,没想到竟然突然找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太监扶上了轿子,直接去了皇上的寝宫,皇上宠幸了我。第二天我才知道,皇上这样做只是为了我父亲,而不是真正地喜欢我。”